宁枝愣了下,反应一秒,才回:“我都说了我做饭一般……”
不过,眼下这情形,她?这技术,估计连一般都评不上,说是?厨房杀手还差不多。
宁枝其实有些被吓到了,但她?不习惯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因此除了反应慢点,瞧着跟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奚澜誉又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转身?将腕表摘下,搁在料理台内侧。
清脆的一声金属撞击,拉回宁枝的思绪。
她?看向他,略某些微不可察的局促,“……现在怎么办?”
奚澜誉没理他这问题,忽然俯身?,他那张精致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宁枝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她?下意识往后退了点。
奚澜誉盯住她?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臂,“有没有烫到?”
他这声很低,有种令人感到荒谬的温柔。
宁枝摇头,将这思绪甩出,淡声回,“没有,我躲得很快。”
奚澜誉“嗯”了声,将挽好的袖口?固定,“那你出去?等着。”
宁枝“哦”了声,去?外面找了张椅子坐下。
坐下的瞬间,她?终于?感觉那惊慌逝去?,好受了些。
……
厨房里,奚澜誉露出坚实有力的小臂,其上青筋分?明,一看便知那小臂的主人经常锻炼。
他打开?洗碗机,把?洗干净的菜捞出来,甩了甩,倒油下锅。
似乎是?觉得做饭这事费时?费力,烦得很,奚澜誉从口?袋摸了根烟叼在嘴里。
他站得懒懒散散,搅拌意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手下动作却熟练得很。
没过一会儿,他将那咬在嘴里的烟掐灭,两手各端了只盘子上桌。
宁枝没说话,内心有点小小的震撼。
她?一直以为?奚澜誉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性?格,别?说做饭,可能连盐和糖都分?不清。
谁知,人家不光油盐酱醋门儿清,连颠勺都会。
宁枝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大佬。
……
饭上桌,宁枝尝了口?。
味道绝赞,好吃到差点让她?绷不住表情,想?立刻眯着眼伸个懒腰。
她?有点无语:“你明明会做饭,还让我做?”
奚澜誉慢条斯理将那意面卷起来,“你不是?说你也会?”
“……”
好吧,宁枝抿了抿唇,选择闭嘴。
不知是?炸厨房这事消耗了她?的能量,还是?奚澜誉做的饭实在太好吃,宁枝吃完一盘尤觉得不够,打开?冰箱准备拿盒小蛋糕。
手背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宁枝看了眼,可能是?刚刚没注意,还是?被烫了个泡。
她?转而在那被冻过的矿泉水上蹭了蹭。
全当冷敷了。
奚澜誉将碗碟收拾好,依次排进洗碗机,洗了手出来。
他没说话,不知去?旁边房间做什?么。
宁枝猜测是?办公,她?没问,只将那瓶矿泉水拿出来,准备带上楼冰敷。
正走到楼梯,听到奚澜誉低沉的嗓音:“过来。”
宁枝反应一秒回头:“你喊我?”
奚澜誉将手上的小型药箱打开?,“嗯”了声,又重复一遍:“过来。”
宁枝下意识将自己起泡的那只手背到后面。
不知为?什?么,她?对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人前这事,有种莫名的耻感。
可能是?因为?从小妈妈不在,外婆又年迈,她?习惯什?么都自己解决。
久而久之,就演变成这样了。
奚澜誉没管她?这些小动作,直接将她?别?到背后的那只手捉过来。
看着那上面泛起的水泡,他嗤了声:“你就是?这么当医生的?”
像公开?课,被老师在课上当众批评,莫名的心虚。
宁枝撇了下嘴,没敢辩驳。
手心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这是?奚澜誉第一次以掌心握住她?的手背。
他的手很大,轻松可以将她?的包裹,青筋分?明,指骨嶙峋。
宁枝挣了下,反被他捉得更紧。
好神奇,这样冰凉的一双手,掌心却意外散发着余温,将她?的也温暖。
日光从背后的落地窗照进,灿烂的光束使宁枝能够看清,奚澜誉垂眸时?,那浓长到令人嫉妒的眼睫。
这样和谐的氛围,宁枝就算出声也不得不放轻声音,“要不我还是?自己来……”
她?讲得又轻又软,像有人用羽毛在奚澜誉耳膜拂了一下。
他顿了顿,松手。
指尖不经意划过宁枝细瘦到不堪一握的腕。
宁枝忍不住颤了下。
恍惚间想?起,高中时?同桌借她?一本小说,她?废寝忘食,上课时?依旧偷偷在看。
虽坐得笔直,神情认真得与以往毫无差别?,然而她?内心却有种紧张至极的焦灼。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