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你定是在骗我!”苏澜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就是想要我的身份,如今你都做了晋王侧妃了,自然更不愿意再失去了!这些都是我的,你还给我!”
宋幼清叹了口气,本是想提点她一番,这些时日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但见苏澜愈渐疯魔,她亦是无奈。
苏澜自小被养在那种地方,难免染上了些攀权附贵之气,如今知晓苏家女儿身份的利害得失,她怎肯放过。
“苏澜,当初跟着杨远离开是你的抉择,自那时起,你就无法再光明正大地拾起苏家女儿的身份了,错了就是错了,若你不一意孤行,杨远也不会死。”
“你……你说什么?”苏澜震愕,“杨远他怎么了?”
“你的身份见不得光,他自然也——”
门外忽而传来动静,宋幼清警觉,“谁!”
匆忙的脚步声应声而起,宋幼清转身便要追去,却不想身后之人忽而扑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腿,不让她离开。
苏澜凄笑道:“外头那人定是听见了我们说话,如今你再也瞒不下去了,我倒是想瞧瞧你怎么继续坐稳你晋王侧妃的位置。”
宋幼清急切,脚下的力又重了一些,可苏澜如孤注一掷般,将浑身气力尽数使出,死死抱着她不松手,她嘴角的笑意愈发诡谲。
“松开!”宋幼清狠狠将她一踹,可未甩开她分毫。
“呵,你给我等着,过不了几日,全天下都能知晓你冒名顶替之事,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宋幼清正欲抽身,忽而感受腰间有一股力将她一紧,她还未来得及看来人是谁,只见苏澜的身子被狠狠踹开,她痛楚嘶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幼清见来人是李承珺,顿时松了一口气,“方才有人在屋外偷听,想必已经跑远了。”
“无碍,我派人去查查就是,是苏府里的人,跑不远。”
“王爷……王爷……”苏澜听到声音,挣扎着爬过来,潸然泪下,哪里还有方才的气焰,“我是苏澜,我才是真的苏澜,她是假的,我才是您的侧妃。”
宋幼清拧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李承珺恍若未闻,牵过宋幼清就往外走,“时候不早了,还得去镇国侯府,我们得走了。”
“好。”
身后的苏澜嘶吼,“王爷!她骗了你,我才是真的苏澜啊!”苏澜知晓这是他她仅有而又最后的一次机会,若是她不把握,当真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一回,李承珺当真停下了脚步。苏澜见状,眼中一亮,满是期盼地望着他。
李承珺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苏澜?”
苏澜急切地点着头,“是!”
李承珺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本王娶的……是她的人。”
苏澜一怔,最后一抹希望破灭,眼中的光也渐渐沉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承珺,“可……可她什么都不是啊……”
李承珺不再回应,拉着还在怔神的宋幼清就往外走去,“日后少回苏府,若真要回来,就与我说一声。”
他倒是庆幸,她脾气硬得很,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苏家说不上豺狼虎豹,但一个个窝藏私心,久待不利。
“不与苏大人说一声吗?”宋幼清见李承珺拉着她径直往府外走,不禁疑惑。
“不必了,我已派人说过了。”李承珺怎会不知她心中有多迫切回镇国侯府,哪里肯再耽搁。
“那也好。”
想必是李承珺也特意交代了,苏府也没人相送,虽是冷冷清清,但倒也舒坦。
可两人刚出府,无南就连忙上前,“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李承珺面色一沉,眼中闪过厉色。
无南看了眼站在李承珺身侧的宋幼清,立马会意。
“不必藏掖,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直说就是。”宋幼清哪里瞧不出李承珺想避开他,可越是躲避,越是觉得此事与她有关。
“说吧。”
无南会意,一五一十道:“边关传来消息,谢将军身受重伤无力作战,军心涣散,今已连失两城,这消息应当也已传入宫中了。”
宋幼清脑中犹如断弦,缓不过劲儿来。
这头话音刚落,就有侍卫匆匆而来,“王爷,宫里来人了,宣王爷入宫。”
“我知晓了。”李承珺面色阴沉,再看向宋幼清时,终是染上些柔和,“今日想来是无法陪你回宋府了,我得先入宫一趟。”
宋幼清心急如焚,哪里还能顾及得上李承珺说的那个“回”字,“你先入宫,我回府等你消息。”
宋幼清平日里处事不惊,李承珺哪里见过她这般慌乱过,虽说是为了另一个人,他心里总有些不痛快,可他亦知晓谢常安于她来说有多重要,他一把握紧她的手,“乖,回去等着就是,别怕,没事的。”
“无南,你送娘娘回府。”
宋幼清神色已恍然,若非无南跟在身旁,他亦无心入宫。
“娘娘,我们先行回府。”
等宋幼清坐上了马车,李承珺才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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