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要去换身衣服。
马车刚行至街角,苏澜便让车夫停下了,“我先去药铺买些东西。”
车夫有些为难,“五姑娘,小的不敢耽搁,还得回营复命呢,若是有什么需要,不然差遣给其他小厮,让他们跑个腿吧。”
“没事,你先回去吧,客栈就在前面那条街上,我认得路,我自己回去便好。”苏澜执意下了马车,车夫也不再执拗。
苏澜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才踏进了药铺里。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坐堂先生抬起头,看了眼苏澜又低头开始抓药。
苏澜将药铺扫掠了一眼,“抓药。”
“可有药方?”
“有。”苏澜从袖中取出一张揉捏褶皱的纸,递了过去。
坐堂先生拿过她的药方仔细看了看,“姑娘稍等,这方子的药我有备好的,我去后头直接给姑娘拿来。”
“多谢大夫。”苏澜点点头,见大夫往后屋走去,苏澜脸上的笑意渐失。
她立马走到药柜前,将离她最近的几个打开,匆匆翻找了一会儿,可里面除了正常的药材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她方才分明看见一只信鸽飞进了这家药铺,要是她猜的没错,这里定是谁设下的暗桩。
只是不知是李承珺的还是李驿昀的了。
连续翻找了十几个药柜,可愣是没找到,急得苏澜有些手忙脚乱的,心都快卡在喉咙口了,那大夫怕是快拿好药出来了。
金银花、羌活、苦参、白鲜皮、白薇……一个都不是。
苏澜屏气凝神,只听见耳旁响起脚步声,她飞快地将所有药格都推了回去,恢复原状。
信到底藏在哪了啊!不管了不管,随意再开两个,若是没找着,她就夜里再来探探。
许是她今日的运气都留在了这一刻,在最后两个格子内她终于发现了异样。
她飞快地剥开药材,从里头抽出一张字条,内容很是简洁,只有四个字:
上山,下地。
什么鬼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跟没写一样。
苏澜立马将东西塞回药格中,又将药拨了拨,将其掩盖住,立马回到堂前。
“姑娘,药好了。”与此同时,大夫从后堂走了出来,“这里有五贴药,姑娘每日日中服一次便可,是药三分毒,姑娘切不可多吃。”
“多谢大夫。”苏澜接过,留下了半贯钱,提着药便走了。
她脑中一直回想着方才那四个字:上山,下地?
上的是什么山,下的又是什么地?
正在苏澜沉思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澜回过头,只见一个青衣男子匆匆往那家药铺走去。
男子自然看到了苏澜,两人四目相对,苏澜立马掩饰起脸上的神色,装作只是路过,不在意地转过身去。
待确认那男子进了药铺,苏澜才停下脚步往回走。她靠近药铺,贴着门缝听着里头两人的话。
“方才那女人是谁?”
那大夫回道:“没事,只是一个抓药的。”
“抓的什么药?”
“治风寒的。”
“确定?”
大夫不在意道:“放心,我瞧过了,她身子弱的很,确实是来抓药的,晋王不会派那样的人过来试探。”
青衣男子这才放下心来,“主子送来的东西呢?”
“稍等片刻。”
苏澜根本没法知道里头在做什么,只听得出有一药格被拉开,那大夫又抓了一把药包了起来。
她现在能确信的是,这药铺就是一处暗桩,还是李驿昀的,离京城那么远,消息传递还那么频繁,只能说明李驿昀最近会在洛城有大动作。
“走了。”青衣男子丢下两个字就走了出来。
苏澜赶忙闪身,窜进了最近的巷子里,她拼命揉着眼睛,将眼泪挤出来,在脚步声愈近之时,她开始抽泣。
果不其然,那青衣男子停下了脚步,朝她看来,见是方才碰面的那个女子,他满脸狐疑,可他一言不发,抬腿便要走。
“这位大哥。”苏澜叫住了他,楚楚可怜道:“我方才扭到了脚,疼的紧,根本走不得路,我婢女也不在,大哥可否好心送送我……”
“一旁就是药铺,姑娘为何不直接找大夫?”青衣男子警惕地看着她,眼中暗藏着杀机。
“我……我不敢再去了。”苏澜低下头,有些为难,“那家药铺的药太贵了,我就怕我身上的银钱不够……也只是小伤,回去敷一敷便好了,只是大哥可否行行好,扶着我去前面那条街,我就住在那家客栈里。”
苏澜摸了一把眼泪,就往他身上靠去,与此同时,她右袖中滑出一把小刀,她轻轻一割,那药绳便隔断了一半。
“滚开!”青衣男子狠狠将苏澜推开,“别在这儿费老子功夫。”
苏澜“一个不稳”顺势跌坐在地上。
那男子并未有一丝怜香惜玉,冷冷地看了一眼苏澜,抬腿就走。
可他还未走上十步路,手上的药绳突然散开,包好的药顷刻间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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