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卡座上也只有孟曹宇敢这么跟梁珩讲话。孟曹宇跟梁珩家是世交,两人的家世相当,从小便认识。孟曹宇是个性格活泼厚脸皮的主,没少主动跟在梁珩的身后跑,两人便这么自然而然熟悉起来。
姚鑫手持酒杯笑得一脸风华正茂:“孟子你怕不是瞎啊,他一路过来多少女人搭讪,如果不带助理那岂不被烦死?”
梁珩转了转腕间手表,不置可否。
梁珩举起任响刚才帮他满上的酒杯,待人接物礼数得体到像是教科书级别,对孟曹宇说:“生日快乐。”
孟曹宇举起酒杯“叮”地一声脆响跟梁珩碰杯,笑得见牙不见眼:“同乐同乐。”
梁珩把酒杯边缘贴上唇,仰头,红酒滚入喉间。十几万一瓶的红酒酒味醇厚,自带高级酒庄独有的红葡萄香味,就算一口闷也完全不会呛喉,反而如流水入喉,涓涓细流,唇齿留香。梁珩的喉咙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撩人意味,这酒吧的多少女人已为他上头。
梁珩把酒杯搁在卡座的琉璃桌上,跟孟曹宇说:“还有公务,先失陪。”
孟曹宇震惊得瞠目结舌:“你就来喝一杯酒就走?”
“不然?”
梁珩说话的尾音,声色虽温和,却自带上位者独有的姿态,似乎在问“你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下”。
孟曹宇一拍大腿,想到那个天菜。反正他不能让梁珩那么快就走,死也得把他多留会。他连忙说:“这酒吧最近来了位天菜,长得可漂亮了,像个仙女一样,听说还是位大学生。”
孟曹宇见梁珩不动如山,他加把劲说:“就你前段时间捐100亿盖教学楼的那个大学的学生。”
“没兴趣。”
梁珩的话让孟曹宇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绝望地靠在卡座上,他差点都忘了这位爷一向不近女色,以工作为乐,忙得整天当空中飞人。
孟曹宇抬眸看了眼酒吧舞台,还想挽留梁珩:“天菜就快要出来了,真不看一眼再走?”
任响赶紧出面替梁珩打圆场:“孟少,我们梁总等会的视频国际会议非常重要。”
孟曹宇彻底绝望:“那你走吧。”
一阵动感的音乐声突然响起,酒吧内的男人们似有感应一样纷纷停下跟身旁女伴调情的动作,视线刷刷刷地往中间的舞台上看过去,看来这些公子哥们也是来看天菜的。
孟曹宇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舞台上,人也活络起来,他动作激动地搂紧旁边的唐辞,大声嚷嚷道:“天菜要出来了。”
唐辞嫌弃地用两指把孟曹宇推离远:“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这样?”
“你不懂。”
舞台上落下一场金粉雨,今晚狂热的纸醉金迷拉起帷幕。两个身材火辣的助舞从舞台后双手举起在头顶打着节拍踏着蹦跳的舞步到了舞台最前面,她们分别站在舞台的两侧,把最中间的c位留了出来,留给谁已不言而喻。
“哒哒”
一只长腿自舞台黑暗处伸出,白皙无暇笔直修长没有一丝赘肉,说是人间腿精也不为过。一只纤细的手指搭在长腿上自脚踝向膝盖上轻轻滑动,舞台下的男人血槽已空。
腿精本精双脚踏上舞台,舞台下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只见她身上穿着jk服,上身是白色的衬衫,衬衫中间是深蓝色的蝴蝶领结,衬衫下是深蓝色格子短裙。她的长发绑起在两边竖起马尾,头发上别着一个狐狸发卡。面容精致,表情无辜纯洁,然而随着音乐声舞动的身姿却是格外的妖娆。
神颜魅惑,人间小妖精不过如此。
任响正跟在梁珩的身旁打算走,却见他老板只是一个微微的抬眸就定住了身体,立于原地,眸光一动不动。
任响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天菜已经漂亮到让他老板目不转睛的地步了?那这得漂亮到什么程度。
任响迫不及待地转头,往舞台上看去,却看到了意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个他老板口中“她太小了,我不应该去挑逗如此年轻的小女孩”的本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跳舞?
任响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梁珩,只见他向来温润如玉的面容此时沉得可怕,薄唇紧抿,眼睑下垂,那双清贵幽黑的眸子流转着他看不懂的神色。
他很少看到他老板情绪外泄的一面。
任响跟在梁珩的身边多年,见到的梁珩都是就算身处诡谲多变的华尔街金融中心,面对各式各样来往的商业精英,直面单日市值蒸发百亿,他都能泰然处之。
很多时候,任响都私以为“冷静克制”这四个字是为他老板量身定做的。
任响看到本应该离开酒吧去参加线上金融会议的梁珩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持酒杯喝了一口,沉默地望向舞台,神色凝重。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那个穿着衣袂翩翩古典舞服跳着云扇的小女孩如今穿着jk服在声色犬马的酒吧里跳挑逗撩人的舞蹈。
仿佛。
一朵白洁无暇的青莲跌入了沼泥地里。
第十章
明樱自灯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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