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想,因为季从云原本的穿衣风格就是这样,然而当他们来到画展入口处的时候,她才发现,除了她之外,每一个人都穿着正装。
不像是来逛画展,更像是要参加什么上流舞会。
林幼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运动鞋,有点忐忑地问:“我穿得是不是太随便了?”
季从云笑了:“没关系,就是看个画展,你看那些人穿得那么正式,也不是为了来看画展,是为了跟画展的举办方攀关系。”
“画展的举办方?”
“嗯,一楼是展厅,二楼是宴会厅,看完展之后,可以去二楼用晚餐。”
林幼宁忍不住问:“那我们看完之后……”
知道她想问什么,季从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和煦:“你不想去的话,我们看完之后就直接走吧。”
她愣了愣,勉强忽略发端传来的温热触感,点点头。
因为刚刚被季从云摸了一下头发,林幼宁接下来完全没有心思看画展了。
她觉得有些苦恼。
季从云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很合适的恋爱对象,可是……难道就因为他很好,很合适,自己就要跟他在一起吗?
就在此刻,她的脑海里又不合时宜地想起周云在视频里叮嘱她的话,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一句——你已经二十八岁了,别再任性了,好吗?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分心,季从云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林幼宁终于回神,意识到自己这样发呆很没礼貌,正想开口道歉,季从云就笑着又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画展场地很大,很开阔,他们一路顺着指示牌往里走,穿过了大大小小的房间,跟其他人一样走走停停,观赏墙上色彩鲜明笔触大胆的画作。
季从云是很有审美的人,对每一幅画都能给出非常恰当的点评,林幼宁听得认真,暂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放到一边。
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后,他们完整地把长廊走完一遍,也把所有画作浏览完一遍,在出口处,林幼宁却在不远处谈笑风生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她还是立刻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钟意的姑姑——钟晴。
她曾经听程小安说过,钟晴这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实则作风狠辣,手腕强硬,在华人圈子里算得上是说一不二,谁见了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大概是在钟意生日那天,钟晴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温婉可亲,所以林幼宁怎么都没办法把程小安口中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跟自己印象中的钟晴画上等号。
大概是她的视线停留了太久,人群中心的钟晴忽然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林幼宁强忍着想要扭头就走的冲动,很有礼貌地对着她笑了笑,然后移开了眼。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钟晴却抛下了那些围在她身边阿谀奉承的商人,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她肩膀上懒懒披着一条白色披肩,长发简单地盘起,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是林幼宁生平见过的,气质最为出众的人。
旁边的季从云好像有些惊讶:“你认识钟晴?”
“也不算认识。”林幼宁莫名有些忐忑,“见过一次。”
说话间,钟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妆容虽然很淡,但笑意盈盈间,仍旧光彩照人:“林小姐,好久不见。”
上次在生日宴上,她还端着酒杯,亲亲热热地叫自己“幼宁”,现在就已经是客套至极的“林小姐”了。
心里觉得有些可笑,林幼宁面上却未露分毫,也低头向她问了声好。
钟晴的视线移到一旁风度翩翩的季从云身上,随口问了句:“旁边这位是?”
“朋友。”
“朋友啊。”她脸上笑意未变,“林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方不方便跟我聊几句。”
这表面上是个问句,但林幼宁其实根本没得选择,因为得罪钟晴是一件后果非常可怕的事情,她确定她承担不起,于是扭头看了季从云一眼。
对方很温和地对她点头:“去吧,刚好我也有几位朋友在,我去找他们叙叙旧。”
林幼宁跟着钟晴一路进了电梯,到达二楼的宴会厅之后,又穿过长长走廊,来到了一片空旷无人的白色露台。
钟晴回过头来,并没有跟她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林小姐,我其实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说完,没给林幼宁回话的机会,她就自顾自地往下,“我听保姆说,前几天,钟意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大半夜偷偷跑出去,早上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得要命,像是淋了很久雨。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去问过他,他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自己去哪了,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林幼宁已经大致清楚了钟晴特意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聊什么了。
果不其然,钟晴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所以,你能告诉我,他那几天都去哪了么?”
她抬起头,很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
“是吗?”钟晴笑了笑,从珍珠手包里取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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