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绮。
“那就扔吧。”她说。
第二轮她可没有放水,将林嘉绮的飞机踩回家好几次,成功将人拖成了最终输家。
黎允文幸灾乐祸地笑着问林嘉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之后,尚清脸上的乌云已经浓郁得能挤出狂风暴雨了。
两颗塑料骰子在他青筋爆起的手中被死死捏紧,互相挤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林嘉绮也受到误导,推测先前岑有鹭的惊人话语是出自这里。
他不敢玩这么大,只能叹口气,说道:“真心话。”
黎允文先看了眼尚清,接着转头问林嘉绮道:“你的初恋是谁?”
林嘉绮已经在脑中为自己选好了待会儿找尚清讨要的精神补偿,此刻非常配合。
“幼儿园隔壁班的一个短发女生,具体名字我忘了。”
“哇,这么早!”黎允文假装不经意地试探,“那尚清呢?”
林嘉绮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那你就要自己去问他了哦。”
有林嘉绮的铺垫在前,当尚清输掉游戏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冒险。
黎允文适时闭嘴,将这个机会让给岑有鹭。
岑有鹭心想,这可是你自己凑上来找罪受的,怨不得我。
她指着自己,挑衅似的直勾勾盯着尚清,粉唇开合,宛若塞壬低语。
“向我表白。”
林嘉绮和黎允文倒吸一口凉气,上半身不约而同向后仰,准备躲避这场即将硝烟四起的战争。
“你疯了?”尚清皱眉低喝,不只是胸口,连带着大臂和指尖的血管都开始刺痛起来。
岑有鹭说的话越大胆,就证明她对待自己的态度越无所谓。想他尚清自出生以来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从未有任何时刻像现在这样,品尝到卑微的滋味。
而他甚至下贱地在痛苦折磨中感受到别样的甜蜜满足,不肯拂袖离去。
“游戏而已,你玩不起?”
岑有鹭撇了撇嘴,用这副玩世不恭的无情模样掩盖心里的紧张。
尚清几乎要被她气得两眼一黑,含恨带怨地长久凝视着岑有鹭,几乎是从牙根里挤出来这血淋淋的三个字。
“……岑有鹭!”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接下来要说“你有种”之类的狠话时,尚清突然像条丧失斗志的败犬一样移开眼神,飞速含混道:
“我喜欢你。”
岑有鹭眯起眼睛,抿出两个甜甜的梨涡笑了起来。
没人知道这笑是因为捉弄人得逞,还是单纯因为听到这句话。
可能她把人欺负得太狠,林嘉绮终于有点看不过眼了。第三局的时候一边笑着说抱歉,一边毫不留情地将岑有鹭所有飞机踩回家,让她一直卡在摇骰子出门的阶段,好不凄凉。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岑有鹭也怕真心话,只好硬着头皮选了大冒险。
尚清绷着面瘫脸捏紧了拳,指甲在掌心戳出几个苍白月牙痕迹,本人却因为精神过于紧绷而对此毫无察觉。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报复岑有鹭,不是因为其他的妄想。
尚清说:“答应我。”
他打好了岑有鹭拒绝时该如何嘲讽回敬她的腹稿,却见岑有鹭毫无负担地轻巧点头。
“好啊,我们在一起吧。”
这一刻,尚清可悲地感到一阵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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