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跪着一动不动的林江,仲溪午深吸了口气,稳了心神才开口:“朕……自有打算。”
六、情定篇
终于等来了华浅脱险的消息,与此同时银杏还传过来仲夜阑突然弃重伤中的华浅不闻不问。
待了几日仲溪午还是无法装作不知,心里说不清是怀疑还是……其他情愫,他召了个太医未曾打招呼就赶到了晋王府。
昏睡中的华浅看起来比平时要温顺的多,没了疏离和小心翼翼,于是也让仲溪午存了几分不愿叫醒她的心思,就这样静静坐立。
若华浅能早一刻钟醒来,就会看到仲溪午望着她的眼神……让跟随而来的太医都深深低着头,低头大气不敢出一下。
仲溪午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猜不透华浅的心思,也猜不到她的所有举动的意图。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想要……去猜她的心思,猜她的举止。
所以听到了华浅在晋王府上闹着要和离的消息,仲溪午只是愣了一下。而相对于心头的怀疑,仲溪午却发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是欣喜更多一些。
之前为了嫁给仲夜阑,华浅可谓是丑态百出坏事做尽,也就仲夜阑相信她一面之词被蒙蔽过去。现在这般爽快的和离,还真是和从前判若两人。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得知太后召见华浅的消息后,仲溪午就非常利索的将引见的太监换成了自己的人,然后自己装作不经意的守在路口等偶遇。
再次看到活蹦乱跳的华浅,仲溪午根本掩饰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这么巧啊,晋王妃。”
只是这次的华浅却对她格外冷漠,比以往还疏离,仲溪午认真回想了下,应该是自己在晋王府时,他和华浅之间因仲夜阑派人来请而中断的谈话,才让她心生不满。
想起那日面色苍白,委屈的眼眶泛红的华浅,仲溪午心头也有些愧意,于是不由得放软了口气。
本想借此时机,劝她日后遇事先把自己放第一位,莫要再为别人强出头。只是华浅却总是话听了一半就把他甩在身后,让仲溪午也不由自主的扶额。
自己惹恼的人,还得自己哄啊。
与此同时他的嘴角愈发上扬的厉害,这见了面才知道,如今华浅这个模样,可真是看不出来对仲夜阑还有半分眷恋。
回忆起华浅以往在他面前数次剖白对仲夜阑的心意时的郑重模样,仲溪午才醒悟过来,华浅向来把她对仲夜阑的感情说的太过理智和滴水不漏,反倒是失了几分真情实意。
若是真心,哪里能侃侃而谈?
像是想骗别人去相信她对仲夜阑的一往情深一样,她恐怕更是想骗她自己去相信。
心情愈发的好,仲溪午也就不在意华浅的忤逆行为了,不过华浅的一番话也是提醒了他,他们如今的身份确实还有着种种顾忌。
若是他能早些认识她,再早一些去了解她该有多好,定会比如今少了重重阻碍。
不过仲溪午自小万千光环与一身,自己文韬武略不曾落后与人,母亲也是后宫之首,所以他想要的东西,只要肯努力就不会有意外。
太后年纪已大,掌管后宫也渐渐力不从心,而如今的华浅简直就是为了这个后位而生。她聪颖心思灵敏,成亲后进宫几次,就和整个后宫的人拉近了距离,为人又知进退,并不争强好胜。
而最重要的是……仲溪午越来越无法忽视华浅对他的影响力,华浅为仲夜阑挡箭的那一幕,让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怕”。
他放在心口念叨的人,受伤后却被仲夜阑放任之不管不顾。那么就不怪他想把华浅拉到自己身边来护着,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太后如今很是喜欢她,所以仲溪午倒是不担心他母后的那一关。那么他需要解决的也就剩下两个问题,一是势大的华府,二是部分迂腐的前朝官员。
虽然这过程可能会难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终究他才是这天下的皇帝。
思绪已定,仲溪午就对身边的高禹开口:“给银杏下道令。”
高禹侧耳过来,只见仲溪午眼里含笑:“让华浅和皇兄,再无复合可能。”
番外:后记上篇
“若是无事奏请,便退朝吧。”
仲溪午起身抖了抖衣袖,正欲抬步离开,突然堂下一名老臣“噗通”一声跪下,仲溪午脚步一顿,看到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头疼,但又不能装没看到,就只能耐着性子开口:“李爱卿又有何事?”
李继已经年近六十有余,颤巍巍着磕了几个响头才开口:“回皇上,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久日无主啊……皇上登基以来,这后位空置已久,微臣斗胆请皇上……早日立后……”
果然还是差不多的说辞,仲溪午几乎每隔几日就要听上一遍,也就这个李继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只是仲溪午虽然烦他,但是知道李继只是个忠君的孤臣,所以也不会是非不辨处罚他。
“朕知道了。”仲溪午开口回答,抬步就想走,却又被那李继嚎声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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