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忙不忙蓝昼不在乎,但他想见傅声的时候,傅声就必须出现。
他好累,他需要充电。
蓝昼埋在被子里,心想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
蓝昼,你可真卑鄙啊。蓝昼在心里笑出声。
精神病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几近崩溃,蓝昼想,为什么会这么累。
工作好累,凑钱好累,天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匆匆而过,像脱离了世界。
为什么他会像和世界隔了一层膜,在逐渐流逝的时间里感受不到情绪,只有死水一样的木然。
为什么?
蓝昼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随便过,怎么,你要回来陪我吗?”蓝昼嗓音发涩,却依旧含笑开口。
“明天或许回不去了,但明年可以。”傅声笑着说,“明年我们一起过年,我带你来柏林。”
明年?蓝昼眼睛发涩,可明年他就走了啊,傅声又怎么和他过年呢?
去柏林?这是要带他回家?
傅声是疯了吗?
蓝昼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他不敢抬头看镜头,他伸手把镜头盖住,从被子里仰起脸,调整着呼吸。
屏幕一片漆黑,傅声看不到人,只能听到翻身和床被摩擦发出的声响。
“蓝昼?”
蓝昼深呼吸,压下心底的酸涩,清了清喉咙。
这次镜头放正,傅声看到了蓝昼的正脸。
眼尾闷的发红,侧脸压出一道淡淡的痕迹,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薄粉。
看蓝昼心不在焉的样子,傅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蓝昼,明年和我一起来柏林吧。”傅声通过镜头认真地看着穿着白色睡裙,清纯又魅惑的人,此刻他想是,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后每年都带这个人回柏林。
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压抑,为什么会有精神病。想知道他们三个月结束,能不能有一个别的开始。
但这些话傅声都没有说,他只是和蓝昼对视。
他认真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灼伤,蓝昼喉结微微滑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傅声。
他想拒绝,可又说不出口。明年是太遥远一个词,明年他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接傅声这句话。
而傅声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他是觉得自己不会认真,还是傅声沉浸在“游戏”里,不管是谁他都会这么温柔。
蓝昼知道自己该拒绝,不该掉进傅声的温柔漩涡,可有些东西注定是他无法控制的。
“好,我明年和你一起回柏林。”
如果还有明年的话。
傅声显然没料到蓝昼能答应的这样干脆利落,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真的?”
蓝昼偏头笑出声。
“你觉得真的假的?”
傅声笑着说:“我希望是真的。”
蓝昼没说话
。
傅声点到为止,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有时候给的太多也会把人吓到。
他淡淡一笑,“好了,你早点睡觉,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柏林下着夜雨,傅声坐在车里,街灯晃过他完美冷峻的脸,车窗上是被吹着向后跑的雨滴。
“等等。”
蓝昼打断傅声。
傅声勾起一个疑音:“嗯?”
“你带耳机了吗?”蓝昼问。
傅声薄唇微抿,接着镜头晃动。蓝昼听到傅声用德语说了句话,接着白色的无线耳机塞进耳朵。
蓝昼舔了舔唇。
“你要去工作了?”蓝昼如同附在傅声耳边,轻声问。
“嗯,参加公司的年会。”
“那”
“老公可以分给我三十分钟吗?”
白色裙摆被撩起,蓝昼的声音如同裹上了温热的水,模糊粘腻。
傅声镇定地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给你二十分钟,剩下十分钟留给我冷静。”傅声嘴角微微勾起,抬手拉下了车厢隔板。
“馋猫,你可以开始了。”
夜雨哗哗, 潮湿阴郁。
黄色的电车从驶过道路,行人双手插兜匆匆过街。
一声绵软的喘息打破寒冬中庄严肃穆的柏林,隻响在傅声耳边。
屏幕里的人缩起白皙的身体, 扯过粉色的被子把自己裹住,脸上搞/潮的余韵还未褪去, 他侧着身子, 睫毛轻颤, 整张脸都透着粉。
“去洗洗吧。”傅声说。
蓝昼躺在被子里全身颤抖。
“你抱我去。”蓝昼嗓音沙哑。
“我抱你要等几天。”傅声眸色发沉,喉结滑动。
蓝昼陷在枕头里微微喘着气,发丝濡湿贴在额头,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易碎感。
像是被玩坏的娃娃。
过了一会儿,蓝昼从绵软的酥麻里抽出神,睁开眼睛,正对上傅声剪裁修身的黑色西装。而傅声则一手撑在车窗,指尖抵着鬓角,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像是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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