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在心里骂了声,摸出手机发信息,字打的飞速,劈里啪啦响。
等他发完信息,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
他轻咳了声,放轻声音:“那不然你把总裁带回去?让它给你做个伴?”
蓝昼没有立即回答,他眼帘微垂,手指划着白色的纸杯,看上去有些忧郁,再配合大年夜无家可归,和咖啡厅里带着忧伤的焦糖眼泪,蒋行在心里一拍,保准就是想傅声了!
蒋行看着蓝昼,试探道:“那个蓝昼啊,傅声一般过完年十五就回来了,你等他回来,你们找个地方出去玩呗,或者你飞柏林也行,声儿家就在柏林,玩完正好一起飞回来。”
“不去。”蓝昼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道,“没钱。”
他这句话直接把蒋行噎住了。
蒋行咳了几声,拿起咖啡掩饰自己的丢人。
都不回家里过年了,肯定生活费都没了,还出国呢?
言尽于此,蓝昼显然不想再谈论,眉宇之间透露着躁意。
他不该喝咖啡的,他本就失眠,还在吃药,咖/啡/因只会加重他的失眠,让他更加烦躁。最重要的是,他依旧不太习惯和别人讨论自己的隐私,也讨厌别人同情可怜他的模样。
蓝昼抿了抿唇。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过年吧。”
说完蓝昼站起身,拿起旁边的书,穿上了羽绒服。
从谈话到忽然结束,短短不到一分钟,蒋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站起身,连咖啡都顾不上拿,踮起航空箱就追。
浓墨的夜色里,蓝昼背影渐行渐远,他身后长风吹尽,像是把皓月剪成了飞雪。天地间荡着悠悠雪花,蒋行刚出咖啡厅,还没来得及追,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蒋行被拉开门迎面吹来的冷风糊了一脸雪,紧急闭上了双眼。
“他怎么会没回家?”夜色里传来一道清冷焦急的声音。
“他跟家里闹了, 怎么回去?!”蒋行抬手抹了一把脸,再望去,街上苍茫飘雪, 已经没有了蓝昼的影子。
蒋行站在咖啡厅门口松下肩。
电话里有几秒没说话,再开口, 傅声的声音恢復了冷静。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 带了些凉, 问道:“你接到总裁了?”
“接到了。”蒋行重新返回咖啡厅,把咖啡拿上,然后推门朝街上走。
“声儿,你最近有那么忙?听我妈说,你准备接手家里的公司了?”
蒋行在不远处找到自己的车,拉开副驾驶把猫放进去,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进车里,蒋行就打了个寒颤,怎么出去一会儿, 车里比外面温度还低呢。蒋行忙搓了搓手,把车打着,打开暖气。
“最近确实忙。”电话里傅声的那边流淌着音乐, 蒋行啧了声,“忙?我看你是忙交际, 心都丢柏林的温柔乡了吧?”
蒋行发动车,连上蓝牙, 车里响起傅声的声音。
“别讲废话。”傅声声音淡淡的。
航空箱里总裁听到傅声的声音在箱子里走动, 用爪子抓着箱子, 喵喵喵叫着。
“行吧,那你就在柏林忙吧。蓝昼那边, 你什么打
算,不准备早点回来陪一陪?就这么舍得把男朋友一个人扔下?”
傅声说:“初三我就回去。”
“行,你早点回来。我看蓝昼心情挺不好的,我今天开车经过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身上疲倦感很重,尤其是一双蓝眼睛,感觉有些无神,你懂吗?就像嗯就像抑郁症病人那样的,没有光彩。”
傅声沉默了几秒,“我知道。”
蒋行叹了口气,“那行吧,你回来我们再聚,我现在带着总裁回家,我妈老想他了,给他准备了一堆罐头,在家眼巴巴等它呢。”
“嗯,注意安全。”傅声有些漫不经心,“别给它吃太多,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主子不让吃饭,总裁耳朵卷了卷,立在航空箱里眨了眨眼。
“知道了,大少爷。”蒋行拉长了声音,“挂了啊。”
说完蒋行挂断了电话,他扭头看了看航空箱里银色的大帅哥,伸手拍了拍航空箱。
“少听那你不靠谱的主子的话,奶奶在家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咱回家过年去喽。”
白色的奥迪驶在空旷的车道,车尾气是寒冬里唯一的热源,细飞的白雪在苍茫的夜色里无声坠落。
-
蓝昼拉开家门,打开灯。房间安静,一眼望去,竟有几分落寞和冰冷。
蓝昼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换上拖鞋。他走到卧室,脱掉羽绒服,打开了暖气。
浴缸放水有些时间,蓝昼给自己热了杯奶,回来后脱掉了衣服,把整个人泡进水里。
热水从四面八方而来,把他缓缓浸润。他伏在浴缸边缘,双手搭在浴缸壁上,蓝发湿润,贴在脸两侧。
懒懒的像是从水里浮上岸的美人鱼。
浴室里点了安神的熏香,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