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怎么踏出家门。
车子驶进埔里,转进了酒厂。
「干嘛进来酒厂啊?都来过那么多次了。」我不解的问韦尧。
「买些酒啊!要不然山上晚上又没甚么好玩的。」韦尧停好车打开车门,转头对我说,「你们在车上等就好了,我买完就回来。」
「我也要去啦!」说完我便下车,留下那二隻猪在车上。
「咦?李明他们好像没有来。」我四处张望没看见李明的车。
「他们先上去了啦!买一下而已不会花很多时间。」韦尧走进里面。
「我要喝红酒。」我很喜欢喝红酒。
韦尧正在跟店员交涉,看着他的帅气的侧脸,想起我们当初认识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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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国中同学,我是在国一开学后转到班上的,他那时是学校有名的坏学生,翘课、打架、抽菸样样都有他的份,当时全一年级公认的校花似乎正跟他交往,人生地不熟的我,当然不可能跟这种风云人物有所交集,并不是我怕他,而是我谁都不认识,而班上同学却都已经很熟了,这是转学生的命,只能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任人打量。
幸好有一些较活泼的女同学主动过来与我交谈,我才开始渐渐的跟班上同学熟稔,不然我想依我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个性,可能到毕业都没有朋友。
「子柔,你知道吗?你刚转来的时候,脸超臭的,我还以为你是不良学生,不太敢跟你讲话,没想到竟然是傻大姐一个。」有一个同学在跟我熟了一点后这么跟我说。
「我不笑看起来比较兇啦!」已经被问习惯的我,常常这样解释。
为什么会跟韦尧开始熟呢?要从他的一次恶作剧说起。
某一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叫我隔壁的女同学站起来念课文,结果调皮的他把女同学的椅子拉开,女同学一坐下便跌到地上,当时的我也不知哪来的正义感,随即叫韦尧跟她道歉,而他也出乎我意料的听我的话跟她道歉,从此之后,他有甚么事情都会来找我。
「方子柔,我没带歷史课本。」韦尧常常忘记带课本。
「我等下去帮你借啦!」到了下学期我已经差不多把整个一年级的同学全认识完了,也不是我活泼,只是总莫名其妙的就会认识,几乎每个班都有认识的,所以借课本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喏!课本。」我把课本放他桌上。
「我要用你的。」韦尧把借来的课本跟我的交换。
从此以后,如果他没带课本,就用我的,搞得好像是我没带一样。每次课本拿回来,里面一定会被他写一堆字,最多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好像怕人忘记他似的。
在一次的家政课,我发现了一件令我惊讶的事。那节课教的是用不一样的缝法缝束口袋,想当然尔,那位大爷一样到外面溜噠去了,临出门前吩咐我帮他做一份,就在我做好自己的开头,要帮他弄的时候,他竟然回来了。
「今天没事做喔?那么快就回来上课。」我问坐在我旁边的他。
「没啦,就想回来啊!」他看了看我手中的材料,「怎么缝啊?」
「你要缝吗?」我问。
「好啊!不然也无聊。」他说。
「那我先帮你把开头弄好。」我将袋子的开口缝好后,教他怎么接下去缝,他说他知道了后,便坐回他的位子安静的缝。
二节课过去后,他跑到我旁边,问我怎么把束口袋的带子放进去。
「你缝好嚕?怎么那么快!」我拿起他的作品,发现他缝得还比我好,「你缝得好好喔!比我的还好看,早知道就叫你帮我缝。」我真的太惊讶了,连忙跟身边的同学宣传,被我这样一直讲,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教他把带子放进去后,他请我帮他交给老师。
第三节课,老师开始审视大家的作品并评分,我看见韦尧还在位子上,他应该是想知道他可以得到几分吧!
「凌韦尧,缝得很好耶,是你自己缝的吗?」老师不相信的看着他。
他没回话,一副屌儿啷噹的样子。我不喜欢老师这样怀疑人,也不想他被误会。
「老师,我可以证明那是他自己做的,他有来问我怎么缝。」我鼓起勇气回答老师。
「真的吗?好吧!我给你90分,做得很好喔!下次要再加油。」说完老师便接着评下一位同学。
我望向低着头的他,心里感到有些心疼,此后,家政课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大人们总是教导我们不能有偏见、不能歧视他人,他们自己却往往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不知不觉中,已伤害了小孩子的幼小心灵。
那次之后,韦尧变得更依赖我了,每一件事都找我,买作业簿、饮料、甚至是上课分组,都要跟我一起,我也发现,其实大家眼中所谓的坏学生并没这么坏,他们只是想引人注目、寻求关心。
只是,我们的缘份来得快、去得也快。
「方子柔,我的课本放你抽屉,我要先走了。」韦尧把他书包仅有的一本课本拿给我。
「你怎么出去啊?」我不情愿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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