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在殿中给王爷挡酒的时候似乎不知不觉被人灌了药。
然后……然后他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这显然是个局,即便他脑子不清醒,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可算计他的究竟是谁呢?
正咬牙回想的时候,却听身边隐约有女声传来。
那声音很熟悉,他一度觉得很好听,每次回京的时候就盼着她找藉口来跟自己多说几句话。
可这声音现在出现在他身旁,却让他一个激灵顿时清醒几分。
成兰……
成兰怎么会在他身边?
他把成兰给……
崔颢心头一阵钝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那女子口中说出什么「醉酒」「见色起意」……
他一鼓作积攒起的力气又瞬间消失,跌回了床榻里,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女子。
怎么可能呢?那个俏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直到被人搀扶着来到魏沣面前,他仍旧懵懵怔怔,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么乱过。
他本能的不相信这是成兰做的,可是成兰到了魏沣面前便是哽咽着一个劲的认罪,说自己相中崔子谦很久了,刚刚见他醉酒,独自一人在房中醒酒,就没忍住进去了。
之后种种自然没有细说,只道自己知错,秦王若是不满的话她也愿意负责,让崔颢做她的驸马。她堂堂公主配秦王身边一个随侍,想来秦王也说不出什么。
魏沣何其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反而还要安慰崔颢,最后险些将自己气的吐血。
事已至此,即便他不甘心,却也只能将这一切安到成兰身上,不然崔颢身上中的药该如何解释呢?
别人都以为他是醉酒,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肯定是清楚的。
如今成兰自己认了是趁他醉酒的时候见色起意,这倒是方便了很多,倘若崔颢有疑,一概推给成兰就是了。
可是被一个女人下药睡了怎么看都是件丢人的事,崔颢并没有多问,昏昏沉沉地进来,又昏昏沉沉地走了,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像是被这件事吓傻了。
他若真的追究起来这件事还有些麻烦,魏沣见他离开,鬆了口气,也起身准备回到宴席上,经过成兰身边时,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成兰捂着脸,许久才缓缓抬脚,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
魏泓看出崔颢从外面醒酒回来之后就不太对劲,可是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又不说,只道自己没事。
他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跟他从清水苑又回到了驿馆,回去后鲜少的没有守在魏泓身边,而是派别人去了,自己则闷头就倒在了床上,捂进了被子里。
他不愿意相信那些真的是成兰做的,可是思来想去,他却想不到还有谁会对他做这种事。
他不是没有想过会是魏沣,可就像几年后的魏泓没想到已经做了皇帝的魏弛会因为儿女私情频频对他的王妃下手一样,他也没想到魏沣会为了不让王爷的势力壮大,连他身边一个没有正式官职的心腹小将都如此大费周章地剷除。
至于成兰想到的关于世家大族的女眷最近总是围在他们身边转的情况,他更是完全没有想到。
国丧未满,王爷的未婚妻又丧母,婚事眼看着要一拖再拖,寻常人家等不及很可能就退婚了。
他以为这些人都是魏沣派来想试探王爷,代替季大小姐与他成婚的。
毕竟季家与王爷向来齐心,相比起他们,魏沣肯定更愿意王爷跟那些一心向着朝廷的人结亲。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他竟完全想不出除了成兰还有谁真的会这样做。
再仔细想想成兰与自己之前的关係,他们其实从相识到现在,根本就没正经说过几句话,连见面都很少。
他与王爷久居封地,无诏不得回京,即便回来了,最多待上一个来月就要走了,而这期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的。
那些所谓的心意相通,似乎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错觉,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根本就无从验证。
崔颢心如刀绞,觉得满腔热血都被人踩在了脚下,竟罕见的病了一场。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与成兰单独见过面,即便回京,也都避开她。
他就这样一叶障目的瞎了好几年,直到后来无意从郭胜口中得知当年之事,这才惊觉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让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将自己的清白也给了她的女孩伤心这么久,默默承受了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
如今听孔嬷嬷将当年经过细细道出,他心中越发恼恨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混帐,睁眼瞎,这颗看似聪明的脑袋蠢起来比郭胜还笨,根本就没有资格总是嫌弃他。
崔颢一边在心中责駡自己,一边再次来到了成兰房前,叩响门扉。
「公主,今夜可需侍寝否?」
里面传来女子冷冰冰的一个字:「滚。」
崔颢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书房。
这是他与成兰成婚的第三天,也是睡书房的第三天。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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