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就去找他,等他回来了让他去见见娘子可好?」
姚幼清叹气:「跟他忙不忙没关係,实在是楚娘子做的事……会惹他厌弃。」
「古语有云: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她自己先舍弃了自己的面容,不珍视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珍视她呢?」
绾儿年纪小,又没怎么读过书,听的并不是很明白,但姚幼清的意思她明白了,就是秦王八成不会去探望他们娘子,不管忙不忙都不会去。
她茫然无助不知如何是好,姚幼清叹道:「我先随你去看看吧,若能劝一劝自然好,若劝不了……那也是楚娘子自己的选择,我也没办法。」
绾儿赶忙点头,起身在前面引路,带她去了楚嬿的院子。
楚嬿的院子离这里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她正待坐在床边,目光空洞神情恹恹,几日不见就瘦了一圈。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还以为是绾儿回来了,并未在意,直到姚幼清走到近前才发现,忙起身施礼。
「不必了,」姚幼清道,「你有伤在身,就不讲这些虚礼了,坐着吧。」
楚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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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儿说你不肯用面脂,想把这道疤就留在脸上,我就过来看看。」
「身体髮肤受之父母,理当爱惜才是。你爹娘若知道你有这个打算,一定会很心疼的。」
「爹娘?」楚嬿喃喃,「我早就已经没有爹娘了,他们全都死了……只剩了我一个。」
剩她自己无依无靠,流落他乡,险些被卖入青楼。
绝望之际得遇贵人相救,最终却还是丢了自己,丢了人,也丢了心。
姚幼清并未打探过楚嬿的身世,闻言眸光微暗,点了点头。
「我的娘亲和哥哥也都死了,如今只剩下父亲,却也因为先帝赐婚而不能陪伴在他身边,即便知道他受伤也不能回去探望……我也很难过。」
「但我知道不管他们是生是死,是否陪在我身边,一定都希望我好好的,绝不想看到我受伤,更不想看到我自毁面容。」
「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可能会让他们伤心难过,就再也不想做了。」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楚嬿一番:「我见你知书达理,进退有度,想来也是被家中精心教养的女孩子,你的爹娘应该都对你很好吧?」
楚嬿顺着她的问题回想自己以前在家中的生活,眼眶渐渐泛红。
「我是一商户女,虽出身一般,但父母恩爱,只是子嗣缘薄,多年来只得了我一个女儿,所以他们就把我当男孩子一般教养,想让我将来继承家业,招个女婿进门。」
「可是还没等到那天……一场天灾,就什么都没有了。」
家人,亲族,产业,所有的一切,一夕间化为乌有。
可是消失了不代表曾经不存在,她当初也曾是家中的娇娇女,爹娘的掌上明珠,受到的宠爱不比那些名门世家的小姐们少。
但现在呢?她是什么?
秦王的一个通房,一个自荐枕席的通房,一个明知王爷心里没有她,却还在这里赖了许久的通房。
楚嬿眼中的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哽咽。
「我好羡慕你……王妃,我好羡慕你。」
姚幼清还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逝去的父母故而哭泣流泪,哪知道她紧接着就冒出一句羡慕她。
「羡慕我什么?」
她不解问道。
楚嬿抬头:「羡慕你过得自在,随心。」
王爷不来内院的时候,她过得开开心心。
王爷来了内院,她依然开开心心。
但这开心是因为她自己,不是因为别人。
王爷来与不来,她始终都是她,从未丢失自己的本心。
姚幼清失笑:「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我也是没办法,苦中作乐嘛。」
「既然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场赐婚,那就想开一点好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想开一点?
楚嬿抽噎:「如何才能想开呢?」
姚幼清想了想:「嗯……多想想开心的事,把不开心的放下。」
「放下?」
「对,」姚幼清点头,「放下了就自在了。」
放下即自在。
楚嬿心中喃喃念了一句,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忽然扑进姚幼清怀中失声痛哭。
姚幼清吓了一跳,两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以前都是她扑进别人怀里哭,还从没有人扑进她怀里哭呢,这可怎么办呀?
她转头去看周妈妈,周妈妈伸手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要把楚嬿拉开。
姚幼清又低头看了眼扑在自己怀里没比她大几岁的女孩子,无声叹气,摇了摇头,悬在空中的手落了下去,像以往娘亲爹爹和周妈妈安慰她一般落在了楚嬿身上,轻轻拍了拍。
「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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