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觉得朱四对朱浩的信任已快到魔障的地步。
兴王府上下都知唐寅是能人,声名在外不说,之前王府上下那么多事都是唐寅一手操办,你这个未来的兴王居然会说他不懂权谋?
还说朱浩比他强?
真是孩子心性!
骆安按朱四的吩咐,安顿下来后,去外边稍微打听了一下最近京城流行什么。
回来后向朱四汇报。
“京城以斗狗、斗鸡、斗蛐蛐为市井之人最热衷之事,此外就是玩格子遛鸟……还有人在市井设双陆、围棋等为擂台;另有从江赣、湖广地方上起源的新戏,在京师也颇受人推崇……”
骆安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比较实诚,上面吩咐下来的差事,一丝不苟完成,至少在调查京城玩乐之事方面,下足了功夫。
朱四眼前一亮:“湖广的新戏?是不是咱安陆的戏?”
骆安心想,安陆那个小地方,就算有人唱戏,还能影响到京城风尚不成?又不是什么知名的地方戏种!
“唱什么的?”
朱四问道。
骆安回答:“好像叫……。”
“是了是了,那就是朱浩编的戏,跟之前的都是一路的,朱浩可真厉害,他编的戏在京城都这么出名了吗?”
朱四对朱浩写的戏文非常熟悉,没事就喜欢拿回去慢慢看,自然知道这些。
骆安平时少有在王府,长驻王庄,就算王府开堂会的时候他都没去观看过,闻言不由皱眉。
朱四道:“听戏挺麻烦的,斗狗、斗鸡又太过凶残,那就玩蛐蛐,我在安陆时就听朱浩说过,有人喜欢玩这些小玩意儿……”
骆安急忙提醒:“殿下,此乃玩物丧志,实不可取。”
朱四板着脸道:“那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我天天在这里读书就可取了?先去弄,再就是找人回来跟我一起玩,有不懂的地方……还能教教我。”
骆安此时才后悔帮朱四调查京城流行的玩乐项目,这不是把小兴王带入歧途吗?
这要是回了安陆,别人还不斥责他没办好差事?
估计助纣为虐的话都能说出来。
“殿下……”
“骆典仗,你听命行事即可,我们现在身处险地,只有出其不意,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骆安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个半大的小子,就算你地位崇高,还能教育我?
可不执行又不行,无奈叹息后,骆安只能听命做事。
……
……
朱四进了京城,堂而皇之在他的临时住所内,开始了玩乐生活。
以他的年岁,对女色没多少兴趣,再加上此行王府没有给他安排女眷,使得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的管束,有了一定自主权。
一个半大孩子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当然是玩个够。
朱浩的献策,非常符合他的想法,所以这次他恣意享乐,并不完全是执行朱浩的计划,更多是因为他心里的确很想玩。
于是乎……蛐蛐被带到他身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致的把件、玩乐之物,朱四不缺钱,好东西买了一大堆。
此时京城一处宅院内,朱万宏刚吃过早饭,意兴阑珊拿出鱼竿,提着个木桶,就要出城钓鱼。
一名锦衣卫小旗走了过来:“朱千户,钱指挥使……罪臣钱宁家眷已被捉拿归案,如今您可以正大光明走出去,不用再怕被其加害了。”
朱万宏瞪了小旗一眼:“你说的什么话?我几时怕过钱宁?一个跟宁王谋反牵连甚深的罪臣……等等,没被杀头是吧?”
“是。”
小旗回道。
“那还是小心一点,这个人不简单哪……哦对了,可知是何人继承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朱万宏本来想讽刺钱宁一番,但听说钱宁只是被抄家,人还在大牢里,赶紧把话收了回去。
小旗摇头:“不知。”
朱万宏叹道:“知道是谁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我,十有八九是平虏伯的人……”
小旗试探地问道:“会不会平虏伯自己兼任?”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朱万宏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兴王……世子那边,眼下如何了?”
朱万宏从安陆到京师,领到的任务依然是监视兴王府,当然现在主要是监视小兴王的一举一动,只不过他的顶头上司钱宁完蛋了,等于说此时已不知道给谁效命,毕竟朱家的任务一向都是直接跟锦衣卫指挥使对接,最多有时候多个中间人,只是现在中间人就是朱万宏自己。
小旗道:“兴王世子到京城后,闭门谢客,其实也无人前去拜访,听闻在城中大肆搜罗奇珍古玩,买了很多……蛐蛐回去,无心学业,看来是……沉迷玩乐。”
“是吗?”
朱万宏笑着眯起眼,“厉害厉害,一个小孩子就知道韬光养晦。”
小旗不解:“何为韬光养晦?”
朱万宏瞥了小旗一眼,语带不屑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