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宝披萨,我学校附近就有一家尊宝披萨。
尊宝披萨不好吃,但它的单人餐只要二十六,可能正是因为它只要二十六所以难吃,或者因为难吃所以二十六。
难吃还是得吃,四点钟下课,五点半要上夜班,在下课和夜班之间,我也就能吃吃尊宝披萨了。
点一个单人餐套餐,一份鸡翅和一个十寸的披萨,靠窗的位置坐一会,抽支小烟就算是放松了,
店门口有一条小狗我会把我吃剩的东西给它,它每次见到我就和见到它爹一样,它不会说谢谢,它会说汪汪。
破狗来吃。
汪汪。
破狗出去,出去破狗。
汪汪。
破狗要不要和我回家啊,破狗,来,哎呦好狗好狗。
汪汪。
我走的时候它就真的跟在我后面,我顿时就觉得麻烦了起来,我今天八点上班,下午三点还要去学校画图我该怎么照顾它呢,下周还要去新的设计院面试,我要怎么一边读书一边给它洗澡做检查,甚至还要花钱买狗粮,我自己都半死不活了,我真的能养宠物吗?
我把它赶回去了,
去,去!
我对它说道。
汪汪。
它回复道
我安慰自己等忙完这摊子就带它回家。
破狗没和我回家但我走的时候它会在后面注视我离开。
我小时候就想养一只狗,我要一个忠诚的乖巧的毛绒绒的朋友,或许有一天我会下定决心带它回家,等忙完这摊子吧。
然后我很快就发现这摊子永远忙不完。
很长时间没去,读书工作乱七八糟的事,其实不重要但每个人都和你说他很重要,
乱七八糟的,大家都很焦虑考研考公升职打卡,没什么用,干了这么多不还是一坨?
活的和狗屎一样,
但我也没资格指责,因为我也在其中。
等再路过尊宝的时候已经是旺铺转租了,也不奇怪二十六块披萨没我脸大,还那么难吃早该旺铺转租了
狗也早不知道去哪了。
我站在尊宝的门口,旺铺转租13465278xx,我看着上面的红字,里面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了,地砖墙皮都被扒了下来,我找到常坐的位置坐下来。
然后闹钟响了,现在是五点半了,该去上夜班了。
那是五年前的事,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
…………
“怎么吃个饭苦了个脸的,来吃,咋这没出息呢吃个饭这表情,咋的咬到舌头了?”
我在想破狗的事,说不出的难受,全姐很不合时宜的在餐桌下来挑逗我,我只觉得一股恶水从肚子往喉咙里涌。
“尊宝披萨是真的难吃啊,这披萨感觉都面团子糊肉酱。”
“那尝尝千层面吧,说不定……说不定这个好吃点。”
“结婚第一天就吃这个啊?怪不得之前离了。”
我觉得我很残忍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她有点失落,开始吐舌头让口水打湿嘴唇,她看起来很落魄尴尬,缩在椅子里看向我,她的眼里满是愧疚和委屈。
我赶紧扒了一口千层面,装作惊讶的样子说好吃,也就那样吧其实,面皮子蒸番茄酱卖十六正常情况下我是不吃的,但这样的谎言也是有好处的,她立刻收起了那副面孔,又变得笑嘻嘻的。
“服务员来,这个再来一份。”
在吃千层面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和她说了狗的事。
她很认真的听,听到后面突然绷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笑了你怎么这样啊!嘛的不和你好了。”
“不是笑你说你可笑啊,我在笑别的事~”她在桌子底下踩住我的脚,然后上手安抚我。“别急听我说哦听我说,我在想幸好你没把狗领回去,不然按照你的b养的理论你最后会和那条狗做爱,所以这样看来你也不算很亏。”
“别说了卧槽。”
“不说了。”
接下来半个小时有个胖胖的服务员一直扭头看我们这桌,她显然是听到了和狗做爱的内容,或者看到了全姐把脚放到我的裆部,
在她的注视下我们吃完了这一餐。
走出门时她买了两扎青岛纯生,还有一大瓶透明的果酒,夜晚才刚刚开始。
…………
“你觉得怎么样这个?”
这个是指电视塔,它在晚上被打上了彩灯,一会蓝的一会绿的颜色不停的变化,我们坐在人工湖旁边划水,白色的巨塔在湖里投下同样巨大的影子,周围有很多大楼比它高很多,但是只有极少数能完工。
我们脱了鞋裤腿往上卷,把脚放到水里泡着,让冰凉的湖水轻吻我的脚趾
“那个是什么?”
那个是指在马路中间十米多宽的水泥柱子,一连好多个,我一开始就想问了,一开始以为是啥雕塑呢,但是真的太多了。
“那个是轻轨的基础吧,前几年说要修的柱子铺好了没钱做轨道了好像,停工了好几年了没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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