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他莫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杜清远用手当扇子煽风,企图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退下去。
出了东院,风一吹,杜清远这才平静下来。
王府的厨房距离东院有一段距离,自从墨尘发病之后,小厨房便被许若一人用来熬药,任何人不得入内,因此,杜清远隻得去王府的大厨房烧水烹茶。
烹茶的水极其讲究,杜清远自然不能假手于人。
在厨房当烧火丫鬟的翠竹见杜清远来了,丢了手中的柴火,嘿嘿笑着。
“王妃,您来了,可是要烹茶?”
“我记得,你那里有收集好的露水。”杜清远说道。
翠竹点头。“跟我来。”
二人一并去了厨房旁边的小仓库里。
翠竹在走进去找出一个陶罐子递给杜清远。
“都在这里了。”
杜清远接过,想起怀中的银牌,翠竹是武王派遣留在王府人,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思及此,杜清远试探的问道:
“翠竹可听说过澜沧?”
“不知道。”
意料之中。
杜清远苦笑自己居然来询问一个丫鬟。
抱着陶罐跨出门。
“南城北街有一家书屋,那里珍藏了许多未曾被毁去的典籍,王妃何不去那里问问。”
杜清远顿住,回头就见翠竹一副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模样,接着开始收拾东西。
“多谢。”
待杜清远离开,翠竹手里的动作滞住,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
武王,您的决定,会是对的吗?
……
东院厅房中摆放了一张矮桌,杜清远跪坐与蒲团上,一手持着茶壶围着茶叶以打圈的方式将水缓缓的注入茶具。
滇山红茶的叶面如散开,点点清香溢出,屋内茶香醉人。
墨尘坐在他对面,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捧着一本书,水汽氤氲朦胧了男人的面容。
他的心思,早就不在书本上了。
“王爷请用茶。”
纤细洁白的手指端起刚烹好的茶,递到他的面。
他垂眸望着那隻手,皮肤白皙,手指细腻,指甲里透着健康的粉红,就连骨节处突出的关节骨都透着浅浅的红。
一隻这样的手,是如何烹煮得了如此美味的茶的。
抬手接过,看起来像是不经意的碰触着他的手指。
嗯,手感和期待中都一样。
唇角勾起,望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品着让他无比熟悉的味道,隻饮了一小口,墨尘的眸子便黯淡了下去。
“你烹茶的手艺和谁学的。”
睫毛遮挡了他深邃的眸光,让人看不透,他这番话的用意。
“是……我自学的。”
现在的杜清远从未去过流云观更加没见过教授他茶艺的悠然道长,若说了,让有心人一查,不就穿帮了,索性就说是自学的。
“我爹和德景楼的掌柜经常来往,耳读目染的自然就会了,王爷问起这个,是不是今日的茶味道不好?”
墨尘凝眉,味道和母妃烹煮的一模一样,真的只是巧合?
“味道很好。”
难得被他夸讚,杜清远的唇不受控制的扬起。
“那日我们的赌约,可还记得。”
手滞住,脸上的笑容僵硬。
杜清远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
“什么?”
“你在本王库房里取出的珍宝可卖出去一样?”
杜清远眼神闪躲。
“什么珍宝,一样都没卖出去。”
其实卖了一把库房里最廉价的匕首,还在望月楼拍卖出了一千万两的天价,现在银票还在他枕头底下放着呢。
可他不能承认这是墨尘提醒他才想起的法子。
若这般说了,便成了他赢了赌局,如此,便要无条件的听从墨尘的吩咐。
这可不行,他在王府的地位,哪里能说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
“这么说,是本王输了?”
对上他那双似乎能将他看透的眸子,杜清远心里发虚。
“最近不是没去白雪阁吗,所以应当不算数。”
“白雪阁?”男人忍俊不禁。
“怎得取这个名字。”
“瞎取的。”
杜清远喝了一口茶,想起了什么。
“对了,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你喜欢什么,我去给你置办。”
喜欢什么?
对上他那双茶色的眸子,墨尘的眸光越发深邃。
忽地,想起他梦呓中喊着赵懿的名字,便隻觉如鲠在喉。
“没什么。”
眉头又紧紧的皱起。
说了一句,乏了,便让杜清远退下。
杜清远收拾好茶具交给了小德子,见天色还早,便决定去一趟白雪阁。
他离开南城为了给墨尘寻药忙前忙后的,一直没去照看店铺。
而且,他也想顺路去一趟翠竹说说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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