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刚刚那番劝说,都白费了。
十年前,武王离开王府一去不归,之后的几年,墨尘苟延残喘的那段日子,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也是他心中的结。
若不解开,这辈子,他都只能活在仇恨之中。
而这由鲜血筑基成的死结,或许也唯有用鲜血才能解开。
许若不再劝说。
从怀中取出一瓶药递给他。
“这种药,会让你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就算太医也查不出半丝不妥的地方。”
墨尘接过药瓶揣入怀中。
许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间。
“你打算如何处理杜清远。”
“他是王妃,自然留在王府。”
这是杜清远他自己亲口对他说的,就得说到做到。
不是吗?
许若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能将那句话说出口。
他若选择报仇,就应当知道,他迟早要和太后甚至是整个朝廷为敌,到时候,杜清远又当如何?
他还能留在他身边吗?
以前他劝墨尘接受杜清远,是想给他活下去的希望,现在墨尘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许若隻想劝他合离。
虽然,这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可这对杜清远,对墨尘,都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因为,墨尘在看杜清远时,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也许杜清远是那个能解开他心结的人。
拭目以待吧。
……
许若出了墨尘的房间,刚出去,就见杜清远正站在门口。
“许大夫。”
许若的心提了起来,因为他不确定,刚刚他们的谈话,杜清远是否听到。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他点头,二人一并去了花园的凉亭。
杜清远站在荷花池旁,望着平静的水面,茶色的瞳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金色光芒。
“墨尘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杜清远问道。
许若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是……金色?
杜清远转眸,瞳眸恢復成了深邃的茶色。
“许大夫?”
许若压下心头震惊,错开眸子。
“王爷的病情控制住了,只是身子很虚,需要调养观察。”
杜清远点了点头。
“再过几日便是王爷的生辰,不能出现半点差错,我希望许大夫,能每日来给王爷诊脉,确保他不会发病。”
前世墨尘是在生辰宴病逝的,因此杜清远半点都不能马虎。
“好。”
“你放心,只要你医好墨尘,该给你的报酬一样不少,我不会将你是黑雪阁成员的秘密和任何人提起。”
“……”
目送杜清远走远,许若目光复杂。
难道,师父一直要寻找的人,是他?
怎么可能?
一定是错觉!
……
交代完这些,杜清远到墨尘的房间门口,算算日子,已经十多天没见了吧,许若说他病情控制住了,看来是药起了作用。
这让杜清远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开始紧张。
抬手将那道紧闭的门推开,迈入屋子,望着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的男人,杜清远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他能下床了!
屋内一扫阴霾,看着亮堂了不少,他今日半束着发丝,身着黑色玄服,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可比之以前却好了不少。
杜清远快步进去,熟练的从衣架上取下披风,披在他肩膀上。
“大病初愈,好歹,也注意一些,再受凉让我上哪给你找药去。”
一边说,一边替他系带子,唇瓣一张一和,喋喋不休。
见他不说话,杜清远抬眸,担忧的看向他。
“不舒服?”
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手却被男人抓住,还不待他反应,下颚被男人捏住挑起。
骤然,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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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冷,像极了泡在药里的龟苓膏,清凉舒适。
杜清远一眨不眨的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推开他。
脑子意外的清醒。
要是推开他了,会倒下去吗?
毕竟是病秧子。
摔坏了哪里怎么办。
要是不推开,任由他亲吻的话,这未免有点太别扭了吧?
正当他仔细分析着该怎么做的时候,墨尘松开了他。
杜清远眨了眨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身子好些了吗?”
墨尘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直到在杜清远脸上看到一抹淡淡殷红,这才勾起唇角。
“本王很难受,需要贴身照顾。”
他眸色渐深。
“难受?我去找许大夫。”
刚要出去,手臂被男人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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