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祁异能暴动了。
在娇然脱离他怀抱的那刻,他心里防线彻底溃败,脑袋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哪怕后来娇然重新回到他怀里,这种溃败也是不可逆转的。
他双眼赤红,呼吸粗重而凌乱,手臂紧紧箍住怀里柔软而赤裸的身子,他脑中剧烈涨痛,耳边嗡嗡乱响,娇然的声音时远时近,他微微偏头,耳骨贴近娇然的唇,却只隐约听见娇然唤他哥哥。
身体异能克制不住狂乱,一股能量在他体内疯狂逃窜,激烈地撞击撕扯着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皮肉被撕扯出一条条裂缝,那些能量削尖脑袋一样疯狂地想要撕开他的身体释放,他竭力压制这股他难以操控的能量,艰难地将它汇聚然后释放到更远处,离他怀里护着的人越远越好。
哗啦一声,小楼所有的玻璃尽数被震碎,离小楼数十米远的一排农家院子轰然倒塌,灰蓝色的天空中巨大的飓风卷起凌乱的瓦片尘土,小楼门窗受到影响劈里啪啦地摔倒墙上。
楼下几人原本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在玻璃碎裂时,脸色一变,大步赶向二楼,二楼房间的门被震碎了,斜挂在门框上,房间家具在房间里到处乱撞,劈里啪啦一片狼藉。
唯独床上的两人,女孩半跪在床上,脸蛋埋在男人的胸口,纤细的手臂紧紧攀住男人的肩,黑色的发丝凌乱飞舞,赤裸的身体被男人拢在怀里,白皙的肌肤和青涩诱人的曲线在男人身体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几人被这一幕镇住,一时不知是震撼于越祁明显的破坏力,还是震撼于娇然竟然赤裸着和越祁相拥,唯有赵司南最先回神,避开乱撞的家具便要将二人拖出混乱的空间。
房间最大件的家具是那架三扇门的实木衣柜,被异能冲击着向着四周的墙壁横冲直撞,终于在砸向头顶的天花板时彻底裂开,其中的一扇直接从衣柜上断裂,嵌在柜门上的穿衣镜斜裂开碎成两半,其中一片尖锐的棱角正对着床上两人面门砸下。
娇然
赵司南瞳孔骤缩,手上窜出数根绿色植茎,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窜去,空气中甚至能听见咻的摩擦声,墨绿的植茎堪堪卷住镜片一角,未等赵司南松口气,咔嚓一声镜片再次碎裂,尖端不偏不倚向着越祁后脑刺去。
镜面尖端直直地刺向了地面,和米白色的地砖碰击在一起,碎成无数片细碎的镜片,弹撞着刺向四面八方。米白色的地砖从碰撞中心开始碎裂成蛛网状,原地相拥着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赵司南额头渗出冷汗,急促的呼吸在看向消失不见的两人时缓缓平定。
娇然在看见以极快速度刺过来的尖锐棱角时脑袋一片空白,瞳孔缓慢放大,唯一的想法便是要躲开,一定要躲开,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或许是那种想法太过强烈,被忽视许久的空间突然出来一股强劲的吸力,将她连同抱着她的越祁一起吸进了空间。
大概是因为危机时刻非自然进入,娇然和第一次进空间一样,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越祁作为被她带进来的,一下子压在了她的身上。
娇然被砸得轻哼了声,撑着手臂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却怎么都没能推动,反而摸到了一手的湿濡。
她心脏抖了抖,缓缓将手抬到自己的面前。
空间里的光线是夏季早上五点左右的样子,蒙蒙亮,透着深沉而清亮的蓝色。
不同于外界漆黑一片的夜色,娇然鼻间嗅到了淡淡的血腥,纤细白皙的手掌映着一片暗沉的深色,是血。
哥哥
娇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叫出声,她一瞬间怕到不行,抖着手去摸越祁,却在摸到更多的血时心神俱乱。
哥哥,哥哥、你受伤了吗?
怎么、怎么这么多血呀
她哽咽着想要将越祁撑起来,却手软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又气又急,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口腔里一瞬间溢满血腥味儿,剧烈的疼痛让脑袋一瞬间清醒,紊乱的心神稍微平定下,嘴角处溢出一丝血,她顾不得擦拭,趁着疼痛唤起的一些力气,小心地将身上的男人翻了下去。
娇然摸了摸越祁的脸,她手上都是血,这么一摸便将血都擦在了越祁的脸上。
越祁脸色苍白,身上都是异能暴动撕裂开的伤痕,有些因为异能者体质已经结痂自愈,更多的却还在涓涓地向外渗着血。
娇然脱了身上摇摇欲坠的那件睡衣,将它压在越祁胸前最深的那道伤口上,棉质的睡衣顿时晕染开大片的血迹。
这块伤口血流的速度太快了,甚至怎样都不见好,仿佛有一股力量还在不断地破坏着这处的肌理组织。
娇然死死地按在伤口上,鲜血已经将睡衣沾湿,有血透着娇然的指缝滑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娇然彻底慌了,顾不得自己身上赤裸着,便想像往常那样凭意念出入空间,她嘴里面碎碎念叨着,像是在安慰越祁实际上却是在安慰自己:
哥哥我带你出去
我们去找司南哥,司南哥肯定有办法。
没事的,一定会没
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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