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舒服许多,他在心中盘算,送陈越江下狱后,陈越斯那边也不能放过。
反正都做到这份上了,当然越闹大越好,让戚乐咏那厮不痛快最好不过!
他在心中梳理关系,太仆寺卿是兵部那边的,戚乐咏想夺权,后期还要造反,兵权与车马是他必争取的,陈越斯就是他争取的人手之一。
干掉一个太仆寺卿,在藤牵着瓜拽一串出来,多一个是一个,最好让戚乐咏断条臂膀,损失重些,瞧他几年后还如何领兵造反!
不行,不能隻他们几个小打小闹。
沈禾心一横,家中的家底儿就是给他用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沈禾扭头就去了国公府,对着自家爷爷奶奶哭,卖惨完掉头又去柳家。
沈禾自小没有被人欺负过,也从未到长辈跟前哭诉过委屈。
上一回让一群长辈担心的,还是在临江阁跟一群年轻公子打架的事。长辈们明眼看着,他们家孩子根本没觉得受到了欺负,反而很得意呢,哪有这次的委屈模样?
都回家来告状了,绝不可能是小事,必然是受了大委屈。
沈禾还想去宫中,最后想了想,还是不要给姨母添麻烦的好,已经在柳家告过状,去宫中白白让姨母担心一场。
戚厌病与郑学则也回家去动员关系,要整出点动静来。
不过他们回家动员一场,没有沈禾去哭两趟来的一半有用。
最先恼火的是老国公无疑。
太仆寺卿算是撞到他枪口上了。
老爷子连夜出门会旧友,一圈老友与从前的部下走完,原本还想着帮陈越斯一把的人熄了火。
柳家与武将那头交往浅淡,但柳家根深叶茂,思虑的比老国公更多更深,倒是没弄出多大的动静,只是转头写了信,递出京都去。
这些暗中的动作沈禾是不知道的,他最先知道的是陈越江被关在大牢中,两天后就有大理寺专门派人上门来,与沈禾说陈越江招了,认罪,并要将偷盗所得银两赔付给他,连带着损失一起,一大箱银子抬进了沈禾的小宅子里。
上门的时候,戚厌病几个都在,正在对放榜翘首以盼。
沈禾看着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露出个笑脸来:“这还差不多。”
柳峥瞧他那副终于出了口气的样,笑话道:“小禾四处哭了一通,这样便满意了?我还当你是要陈越斯陪着他弟弟一起下狱,才能觉得出口恶气呢。”
沈禾有点心虚,他也不敢明晃晃说他差不多是这么想的,但闹这一通最主要的除了出气,还有破罐子破摔,折腾戚乐咏。
想是这样想,戚乐咏高低是二皇子,他嘴上不能太明目张胆,尤其是他还单方面失恋着呢。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嘴硬,他不想暴露出他想帮戚拙蕴的目的。
沈禾想着想着,便想到,就算他说了又怎么样,反正没人知道他是喜欢戚拙蕴,只会当成他想报答太子的养护之恩。
沈禾这么一想,又有点萎了。
他瞥了戚厌病好几眼,心想,好几次念叨着问戚厌病哪个地方适合养老,帅哥多,念叨到现在也没问。
要不……就这几天,抓紧问一问?
早做打算为好!
戚厌病嘴里咬着糕点,含含糊糊的说:“嗯……小禾,皇叔这两天没来找你吗?按理说,咱们折腾这么一出,没想瞒着了,皇叔应当早就知道才对。你受了委屈,皇叔竟然不着急?”
沈禾低着头扣手背。
戚厌病算是一下子问到他最在意的点上了。
沈禾这两天忙着给自己出气,故意忽略这个问题,听见戚厌病问,心里蓦然拧了下,微微发酸。
嘴上小声说:“应当很忙罢,听说陛下近来身体不好,我现在住宫外,不像从前回东宫就能见着。”
桌子下,郑学则狠狠踩了戚厌病一脚。
戚厌病痛得面目扭曲,差点将嘴里的糕点喷出来!
不是!他知道他说错话了,但是能不能隻一个人踩!
他微微扭头,看向端着茶杯,若无其事的柳峥,再看另一侧表情淡淡,黑眸看不出多少情绪的郑学则。
用力将自己两隻脚抽回来!!
戚厌病委屈的要命,低声说:“我大哥要回来了,再过两日我可不一定还能好好坐在这跟你们说话。”
沈禾的注意力顿时被拉走了:“你大哥?世子殿下?”
沈禾眼睛瞪大,好奇:“世子殿下回来了?”
沈禾还从来没有见过戚厌病的大哥呢。
世子比戚厌病大十多岁,听说十几岁的时候便在南方军营驻扎,说起来跟沈砚一个路子的。
算算岁数,这位世子爷三十好几了。
戚厌病一脸苦相,让人觉得回来的不是他亲哥,而是要给他上刑的人。
“你们是不知道,我大哥他何等铁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我都怀疑哪日他瞧我不顺眼,要将我用刀剐了!”戚厌病说着打了个寒噤。
戚厌病一打开诉苦的闸门,便开始滔滔不绝,向自己的好兄弟们展示亲哥凶残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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