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可……可是都没有个遮拦……”
“你只要在路口的树杈上挂上木牌子就没人过来,放心,不会有人偷看。”张狂的姥姥很是笃定,似乎对自己村子里的这项习俗深感自豪,姥姥还兴致勃勃地跟管予说了习俗的由来。
是个很美丽的神话传说。
管予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了会呆,终于下了决心脱下了衣服。
刚开始总是战战兢兢地很不自在,放心不下地四处打量警惕着,这样费心费力了好一会,在只有清风掠过枝头带起的沙沙声中,管予才慢慢从湖水中探出了肩,又缓缓地露出了上半身。
管予提着装了换洗衣物的小篮子出去,姥姥正坐在路边石头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管予走上去轻唤了几声。
姥姥很快就醒了过来,迷糊着问她洗好了。
管予说,好了,回家吧。
上下山的小路很平坦,应是长年累月人们时常踏足所致,管予挽着姥姥的手臂,走得很慢,姥姥似乎很高兴管予能喜欢这里,话里更多了几分骄傲,说了很多有关这面湖泊的奇闻趣事。
管予静静地听着,唇边带着笑。
眼里时不时会晃入姥姥花白的头发。
外婆……如果还在……
眨了眨眼,管予深吸了口气。
张狂周末时候又来了,还带来了赵敏。
这回是真正的准外孙媳妇,两个老人欢喜得不行,这会儿,才真正是信了张狂的话。
赵敏告诉她,司南醒了,后面的手术也很顺利。
管予更担心的,是他们有没被找麻烦。
赵敏得意地说,哪能呢?她什么段数的?
管予不大相信,张狂却说,是真的,那些男人都走了。
私底下,张狂扭捏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问管予,徐慕容和连满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张狂不认识,可徐慕容和连满,张狂却是印象深刻的。
大一时候,他常见管予跟他们走一块。
听说过,那个校外花店小老板就是管予的男朋友,也曾听说过,那个外系的高大男生是管予的男朋友。
那时候,管予的名声并不好。
男女关系复杂,私生活混乱,常听系里的女生背后八卦,有时也会听到男生在那边谈论。张狂其实也搞不懂自己,他怎么就暗恋上管予的?但,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张狂并不想刻意去抹杀这份曾经的隐秘情感。
突然在医院看到似曾相识的两张面孔,张狂吓了一跳,再听赵敏说,他们在找管予。
张狂心下一动,总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些头绪。
管予看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一般瘦弱清秀的男人,真的只能算是普通情谊的同学,却愿意这样倾尽全力相助,她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连满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管予苦笑,“其他人……说不清,有些纠葛。”
张狂有点糊涂了,不是说那个在危重病房里的男人是孩子的父亲吗?但见管予面露苦涩,他也不想继续探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那些旧事总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
“你安心呆在这里养胎,这个地方很偏僻的,没人会知道。”临走时,张狂很认真地对管予说。
管予只能努力微笑。
她真怕自己会哭出来。
她是有多么幸运,才能遇上张狂和赵敏啊!
赵敏给她买了几件孕妇装,张狂留了部手机给她。
管予跟妈妈和弟弟打了电话,让他们放心。
妈妈说,最后那个月还是回来吧。
管予说,好!
除了偶尔帮姥姥姥爷打打下手,并没有什么事是管予能帮得上忙的,姥姥总会赶着她出门去走走。
管予便经常四处去晃悠,村子里统共就那么二十几号人,早就熟络了,偶尔跟遇到的老人说说话,再发发呆,一天也便过去了。
这日她刚从小溪边回来,就见隔壁闲置的房屋竟然有人在。
管予没放在心上,吃午饭时姥姥闲话了句,顶帅的小伙也不知是老徐家的什么人。管予举起的筷子顿了顿,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房子。
傍晚时候,很美的夕阳下,散步回来的她跟打开院门从里面跨出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男人穿着工字背心,格子沙滩短裤松松地挂在胯骨上,头上戴着一顶烂了边儿的破草帽。
男人脱下草帽,脸上,是跟那身打扮完全不搭的冷傲。
管予看着男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总不是什么好脸色。
男人在管予转身的时候,冷哼了声:“跑什么?你以为找你啊?我度假。”
管予转过了身,慢慢走进院子里。
姥姥正从厨房里出来,姥爷在给花除草。
管予从门后拿了个竹筐轻轻放在姥爷的身边,姥爷抬眼瞅了下她,把手里的杂草放竹筐里,又去除另一个花盆里的草,边拔边说:“去洗把手,该吃饭了。”
“嗯。”管予应了声。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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