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刺客无疑。」
栖迟心想今日出府只是临时起意,事先幷无动静,一出府便遭遇这事,那便说明对方是早就等着的了。
曹玉林也说近来没突厥人混入的可能,那这人只可能是早就混入了。
城守在她面前不停擦汗,已经跪下了:「请夫人放心,下官一定加强城防,杜绝此事发生。」
栖迟本就身子渐重,易乏,又听他说了这番话,诸多思绪理不开,也有些烦闷,摆了下手:「官署的事你们自己处置,在都护府周围加强守卫。」
短期内是不打算出门了。
城守连忙称是,又擦了擦汗,还想着如何给大都护交代,这才退去了。
李砚在旁道:「姑姑,真是突厥人衝着您来的不成?」
「看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
李砚皱眉:「若真如此,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栖迟一听也有些担忧,想去与曹玉林说一下此事,才想起这么久了,她换衣裳都还没出来。
她叫李砚等着,起身去客房。
秋霜正在廊下守着,看到她过来,小声问了句:「家主和世子都好些了吧?」
她点点头,问:「阿婵还没好?」
秋霜远远朝门看了一眼:「本来应该早就好了,但曹将军不要我们帮忙,都将我们打发地远远的。」
栖迟有些担心,也不知她是否受了伤,径自过去了。
抬手敲了两下门,里面声音杂乱,栖迟更不放心,推门而入,正好见曹玉林抬头。
她两手正在遮掩衣裳,半敞的衣襟没能及时掩上,胸口光景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栖迟看到瞬间一怔,她胸口上有很多伤疤。
但随即,她又恢復了常态,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说:「我还以为你落新伤了。」
曹玉林手上拢着衣裳,遮掩好了,垂着眼说:「没有,旧伤而已,嫂嫂放心。」
栖迟点了点头,一时无言。
方才入眼的那一幕太过震惊,以至于她原本要来说的事都给忘了。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此事还是该说一声。」
曹玉林问:「嫂嫂有头绪了?」
栖迟轻声说:「正是因为没头绪才不妥。」
一个看似布置好的行刺,没得逞便立即自尽了,总叫她觉得古怪。
不管是不是突厥人所为,都叫她不踏实,尤其是差点叫侄子受害,就更让她不踏实。
曹玉林将衣裳整理好了,又问:「那嫂嫂打算如何说?」
她想了想:「此时多事之秋,他人在边境抵御突厥,不好分心来查,就按官府查的说吧。」
犹豫一下,她又说:「还有个要求,也不知他是否会答应。」
※
边境各州犹如一条蜿蜒的曲綫,中间的榆溪州不远不近,刚好可以兼顾各处。
伏廷带来的兵马在此扎了营,如横兵利刃悬于边境,猝不及防地就出现了。
而突厥就在对面。
如他所料,他们早已集结兵力,瘟疫不过是头阵。
然而伏廷说出现就出现了,根本没给他们半分可趁之机。
临晚,暮色四合,笼盖营地。
伏廷打马立于帐中,面前是一排刚归的斥候,连马都未拴,入了营就来报事。
斥候分七路,六路往来探于各州,还有一路,是探瀚海府的。
每人都报完了所探消息,他的脸色就冷了:「都护府居然出了这事?」
斥候无声抱拳。
罗小义忽然揭帘而入,手里递来一封暗文写就的信。
「三哥,阿婵那里送来的。」
伏廷接过来,迅速看完,脸色更冷。
罗小义瞄了一眼,悄悄问:「写的什么?」
写的什么,暗文里写了当日详细的经过。
都护府门前都能发生行刺,简直当他瀚海府无人。
他示意斥候都出去,忽而觉得好似漏了什么,又翻开那信看了一遍,看到末尾一行娟秀的小字:我能否去你那里?
罗小义脖子伸得老长,笑了一声:「是嫂嫂写的吧,定然是惦记三哥了。」
说到这里,他又笑不出来了,「三哥答应不答应?」
能看得出来他嫂嫂那字写得又小又轻,这战场前綫,想要过来,确实不好开口。
伏廷看了一眼手中的暗文,想起临走前她在马车里无心的那句,还是跟在他身边稳妥,手指反復捏折了几下那发皱的纸。
「瀚海府为何会有突厥人混入行刺?」
罗小义一楞:「啊?这怎么可能?」
其他时候还有可能,但这紧要关头都能叫突厥人混进去,瀚海府岂不是形同虚设了。
罗小义想了又想,还是摇头:「这不可能啊。」
伏廷也觉得不可能,也就不奇怪栖迟会有这要求了。
本以为瀚海府固若金汤才留她在那里的,他一走却就出了这种事。
他手心捏着那信,揪成了团,来回踱了两步,忽而问:「各都督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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