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父母身旁。
她不禁想起了外面的李砚,当初他也曾是这般冰雪可爱的过来的。
只可惜却无父母依偎了。
忽而腰后一沉。
栖迟从思绪里回神,察觉自己腰后多了隻手,往旁看一眼。
是伏廷。
他一手托在她腰后,脸偏过来一些,盯着她。
她看向前方,原来是皋兰都督在拜见她,她走了神,竟没察觉。
皋兰都督说:「夫人今年来得巧,刚好逢上最热闹的时候了。」
栖迟方才幷未仔细听他们说话,问:「如何热闹?」
都督答:「往年也常有贵客来马场赏玩,但今年来的是最多的,皋兰州已半月车马不息了。」
栖迟心说原来是说那些权贵。
她知道二都之中有许多王公贵族偏爱玩马,曾有人重金买马,一买数匹,早已见怪不怪。
她无甚兴趣,只点了个头,算是应答。
皋兰都督携妻儿又拜一下,告退出去。
她再看身旁,男人的手到此时才收回去。
他眼看着她,问:「发什么待?」
栖迟不想叫他知道,寻了个话题:「在想以往我不在,你都是如何见他们的?」
「只见下官,不见家眷。」他说。
她心想说得这么干脆,可见过往眼里就只有公事了。
忽而就动了个心思,她又问:「那你为何不干脆将我接来?」
话音慢慢的,拖长了,她眼神也飘过去,盯着男人眉目英挺的脸:「是不是我不来,你便永不会去接我?」
她也不知为何会问起这个,或许是早就疑惑了。
伏廷被问得沉默了一瞬,才说:「不是。」
他一个男人,娶了妻岂会一直干晾着,无非是看北地境况不好,想过了这道坎再去接她罢了。
反而是她忽然自己过来了,叫他始料未及。
更始料未及的,是她来了后做的事。
想到这里,便又想到因那一笔补军饷的钱。
倘若事情传扬出去,那他一个大都护,连刚才坐在这里接受下官拜礼的颜面都没有。
他抿着唇,站起身来,去窗边看马。
栖迟一直看着他,是有些诧异。
想起初入府时,他没将她当回事的样子,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了,却没想到他直接说了会去接她。
忽而听到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上来了。
众人谈笑风生地散入到各个独室里去。
皋兰都督与他们谈笑的声音传过来。
忽然间传出一阵惊呼声。
她正奇怪是出了什么事,门帘一动,罗小义走了进来。
他急急忙忙,竟顾不上栖迟在场,开口就道:「三哥,来了一批上好的马!」
伏廷转身。
罗小义抬手抹一下额头,上面竟有浮汗,是急跑过来导致的。
他一脸的笑:「方才一群西域马商赶过来的,与我们马场里养的不相上下,是可做战马的良驹。」
伏廷闻言脚一动,刚要出去,皋兰都督揭帘而入。
「禀大都护,外面来了一批好马,但被截住了。」
他皱眉:「什么叫被截住了?」
罗小义也变了脸,他方才见还好好的,那群马商就待在马场门口,怎么忽然就有变数了。
都督答:「是那些前来赏玩的权贵,眼见我们马场里的好马得不到,便想买这群马商手里的,刚说好了,要在此地竞买。」
栖迟透过帘缝朝外看,什么也没看见,猜测方才那一阵惊呼声便是因为看到了那群新到的好马。
她悄悄看一眼站着的男人。
他早已冷了脸,双唇抿得死紧。
罗小义见他三哥这般神情,便知不妙,一手摸腰,都有去截的心了。
忍耐着又说一句:「三哥,那批马不能放,我们刚扩了军,急需培养骑兵,马场的马又不够,眼下这批若是补上是再好不过的了。」
伏廷说:「废话。」
他会不知道?
偏偏这批马早不来晚不来,赶在这群人在的时候来。
皋兰州数年难度难关,多亏皋兰都督开放马场,引那些权贵过来赏玩,赚取了不少厚利,为北地减轻了不少负担。
没想到如今却又成了坏事。
一群散卖的马商,又与马场没有约定,他总不能强迫别人不许买马。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栖迟,不想叫她听见太多,朝左右看一眼,说:「出来。」
罗小义和皋兰都督都跟了出去。
栖迟看着他们出的门,暗暗揣度。
看眼下境况,是都想要这批马了。
她站在商人的角度,倒是觉得这群胡人马商很精明。
竞买,便是人人都有机会,价高者得,既不得罪诸位权贵,又能赚取高价。
何况他们也真是占尽了运气。
不是所有买卖都能逢上这样供不应求的境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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