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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3)

弄,还是不忘给他贴严实了,手掌贴在他颈边细细按压着布帕子。

行军之人风吹日晒,她的手要比他的脸白多了。她悄悄观察他侧脸,眉眼鼻梁,下颌綫至耳根,深挺磊落,无一处不似刀刻。

手落在他喉头处,在那突出上停留一下,收了回来。

喉头一动,伏廷手扶住膏贴,眼盯着她,手上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遮掩伤处。

外面有人在唤三哥。

是罗小义来了。

栖迟照旧低头擦了擦手指,起身出去。

刚出门,忽听远远一阵擂鼓声,混着风雪,时断时续。

罗小义已踏上回廊,口中还在叫:「三哥,城中急务!」

伏廷霍然起身。

栖迟回头时,见他抓了马鞭就出了门,大步飒沓,顷刻便转过廊下不见了。

她站到廊边,又细细听一遍那鼓声,却不是报战事的。

廊下人影跑动,秋霜快步到了跟前,附在她耳边说:附近她名下的买卖不少都被人衝了,消息是从城外送来的。

「若不是什么大事,叫下面的去应付便是了。」栖迟边想边说:「过三刻,若还是这般,再来告知我。」

秋霜应是。

栖迟回到屋中,本是想补个短眠的,因为先前等伏廷起身也没睡好,现在听了秋霜的话,隻重新理了妆,也睡不着了。

以她所有,倒不在意这一些细微损失,只不过秋霜既然来报,想必也是要急。

如她所料,三刻过去,秋霜又进了门。

「家主,那些柜上的怕是应付不了,听得城中方才已鸣鼓告急了。」

栖迟听说与鼓声有关,便拿起了披风。

乘车出府时,雪停风息,倒是适合出行。

她只带上了秋霜,毕竟也是要掩人耳目的事。

马车上了路,却是越走越难。

直到城门附近,停住,再不得前进半分。

坐在车中,只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必是十分拥挤混乱。

车夫安抚了一下马,跳下去,挤进人堆里打听了一下,回来后将消息告诉秋霜。

秋霜隔着帘子递话:城门已落,方才鼓声便是这里传出的。

是城外那些流民,不知怎么,忽而动乱起来了,难怪连周遭寻常买卖也受了波及。

栖迟想到那些城外见过的流民,不过是讨生活的,幷非恶徒,更非叛民,应该不会这般才对。

她将帷帽戴上,下了马车。

脚踩到地,四周左右皆是水泄不通,寸步难行,乱却在城外,才会被城门挡住。

栖迟叫秋霜看住四周,刚在人群中站定,听见身后迅疾马蹄声似雷声隆隆。

两侧人群连忙散开让道。

她被人群一挤,只得一幷让去道旁,转头望去,隔着一层轻纱,雷声已至眼前。

一人身跨烈马,疾奔而至,身后两列兵马,个个手执兵器。

至城下,他提手勒马,沉着两眼,盯住城门。

是伏廷。

上次见到安北都护府的兵马,还是他迎接她入府的时候。

眼下再见,竟比上次更加迅疾如箭,齐整无声,是从未见过的阵势。

栖迟看着马上的男人,一隻手稍稍掀开了垂纱。

她早知他手下的兵马,是一方雄兵。

伏廷打着马,信步盘桓,军服紧贴,一身凛凛,盯着城门时一手持繮绳,一手按在腰上。

栖迟留心到他腰上配的幷不是他惯带的剑,却是一柄一掌宽的刀。

手在柄上,刀藏鞘中。

她看了片刻,城门忽然开了。

一马飞入,城门复又闭合。

是罗小义,单枪匹马出去了一趟,又返回了。

他驰马至伏廷身边,歪着身子与他耳语了几句。

伏廷没说什么,只点了个头。

下一瞬,城头又是一通急切击鼓。

他按在刀上的手紧了,手背上青筋凸起。

围观的人听出不对,匆忙四散。

一时道上混乱不堪。

罗小义招手唤了几人,打马过来护道。

他竟是个眼尖的,栖迟脚还未动,便被他发现了,一双圆眼落过来,上上下下地看。

罗小义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她为何会在这里,也不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问。

最后只得手按一下,以口比划着,示意她不要乱动,一转头,匆忙回去找他三哥。

栖迟便是有心回避也来不及了。

她手扶着帷帽,避开人群,一直退到墻角处,再看过去,马上的男人已转头望了过来。

而后,他手上繮绳一扯,往这里过来了。

她便站定了。

伏廷打马到了面前,隔着帽纱看了眼她的脸,问:「为何来这里?」

他不曾听说宗室贵族有那等寻常百姓般看热闹的閒心。

栖迟尚未开口,那头马车边的秋霜喊道:「大都护恕罪,只因奴婢一早外出采买许久未归,家主挂念,寻我而来,这才在此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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