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不了这么多,扶着腰跳下床,去摸灯的开关。
开了一盏后立马光着身子,跑去沙发上找包包,拿到里面的手机,迅速解锁看父母有没有给她打电话。
幸好,父母没有临时兴起突击检查!
松一口气,她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分钟
要死,她居然在外面过夜了!
原本康映柔打算是约完后,无论如何也要赶回家的,因为有一个讨厌的男人,总是在帮她父母监护她要是被对方发现她在外过夜,很难不被父母知道。
你在干什么?
声音把走神的她吓了一跳,康映柔回神,转过身有些局促,对他说:我我要回家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现在凌晨你回什么家!?
时伯宜半途被人扔醒,睁开眼就看到她在翻手机,然后一张口就是要回去,半途起床气加莫名的怒气上头,让他语气也冷硬下来。
如果你家人不放心,早就电话找你,还等这时候吗?现在没人找你,又要回什么,我是囚禁你还是威胁你了,等天亮再走会要你命的吗?
康映柔有点讷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发脾气。
时伯宜看她下意识咬嘴唇,才发觉自己好像太凶恶了,他清了下喉咙,语气又缓和很多:我的意思是,现在外面还黑,你一个人这样回去不安全。你不是说家在山上吗?
再有,洗过的衣服还没送来。他又强调。
哦
在情欲退潮之后,除了房间里依然有两性液体残留的气味外,回归冷静的两人都意识过来,面前的人是连真名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康映柔则更加难捱,他至少人还在被子里,自己赤裸裸站着,好像一个被客人消费完后,急急下床叫对方结账的卖身小姐
上来,康康。
时伯宜拍了拍床,神色放松下来,也试图让她放下戒备,陪我再睡一下吧。我中午还要去赶飞机,很累。
这个时候再听他喊康康,康映柔觉得更加局促。没有性爱的润滑和掩饰,他们其实好陌生
可是,她的确走不了,天未亮,衣服也没有拿来。
康映柔只好磨蹭着走回床边,还拿着自己手机。
她掀开被子时手也很轻,但还是看到了被子下的白床单,干掉的液体里混着一丝血红的颜色。
迟来的羞涩感让她不敢直视,迅速钻进去,为了不再尴尬,又贴着床边侧身睡,背对着他的那种。
她很紧张,也不知所措
她在之前预想到了一切做爱时的放肆和欢愉,却从没料想到,做爱之后和一个陌生男人赤裸着躺在同一张床上,是怎样的尴尬与僵硬。
可是康映柔不知道,他背后的那个男人失落的一颗心比她还重。
明明也是伸手可以碰到的距离,但他忽然觉得,几小时前还在怀里温软呻吟的女孩子瞬间远了,他根本碰不到
时伯宜没有陪做爱的女人睡觉的经验。
每次他都不可能会是累到睡着的那个,反而每次做完之后,他的头脑会有一段时间格外清醒,这段清醒的时间,就是他洗澡更衣并离开的时候。
不管几点,不管那些女人求不求他留下,他都没有一次会宿在酒店。
除了今晚。
先前看她高潮结束,骤然昏睡过去,他拧了湿毛巾,把她身上的湿泞和气味都擦干净。等他洗完澡出来,想打电话叫服务生把衣物送来,换衣离开时,床上的女孩忽然在梦里低低啜泣起来。
想起她是第一次,时伯宜终究不忍心,回到床边抚她的脸,又低声叫她:康康,康康
她没醒来,但是过了一会,终于不哭了,贴着他的掌心继续安睡。
他不敢抽手,哪走得了,只好等她一直翻身换了一侧,脸离开他的手,他才默染将麻掉的手抽出来只是那时候,他也不想走了,脱掉浴袍睡进被子,把小小的一团人拢进自己怀里,打算陪她睡到清早再走。
但是眼下,她好像不太想领自己这个情。
康康,你需要我走吗?
身后的男人又对她开口。
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叫服务生拿衣服来,我先离开,你可以留在这里睡到天亮。
康映柔被他这样一提议,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热,好像自己是在用行为无声逼他离开一样。其实也没有,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要我走吗?他问了第二次。
她忽然被问得有点难过,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背对着他,很用力的摇头。脸颊发丝与枕头摩擦出簌簌的响声,告诉他,不需要的。
那我把灯关了,睡一会,好吗?
她点头。
时伯宜的那边也有灯光开关,他关了被开启的灯带,甚至门廊那盏小灯也关了,整个房间里彻底陷入了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
柔软的床垫因为彼此动一下身,都会把震动传递给对方。
康映柔感觉到床轻微动了几下,背后有隐约的热意。黑暗里,听见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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