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篱不乐意了,追出来道:“你们又出门不带我!”
“带你也成。”苗笙看看他,把自己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往他怀里一塞,“你戴着这个。”
“戴就戴,今天我说什么也得出门,这些天快憋死我了!”
苗笙依旧和照雪一起坐了轿子,抬轿子的小厮健步如飞,大家很快就到了唤笙楼分舵。
在宅院周遭站岗的兄弟早就回来通知了顾夜峰,见人已经抵达,顾夜峰便连忙出来迎接:“苗公子,若有事尽管差遣,何必还亲自来一趟。”
“总在家坐着也不好,应当出来走走。”对方虽然神色如常,但苗笙偏偏就觉得哪里有问题,“我可以进去吗?”
顾夜峰立刻道:“当然!快请。”
苗笙跟着他进了楼里,介绍了谢青枫一家:“辛苦顾舵主带着谢大侠和晏大侠参观参观。”
“应该的。”顾夜峰在前边引路,详细介绍这边分舵的情况。
苗笙跟在他们身后,平小红和陆东篱一左一右地陪着他。
见他东张西望地打量周围,每上一层楼连犄角旮旯都要看看,陆东篱打趣道:“怎么,怕楼主藏在这里?根本不可能!以他对你那黏糊劲儿,肯定直接飞回家,都不带来这儿的。”
平小红也道:“就是啊,师父隻想尽快见到你。”
“这可不好说。”苗笙意味深长道,“若是他想有事瞒着我,说不定就不肯露面,比如他可能受了伤。”说罢又轻轻敲了敲身旁的木桌,“呸呸呸。”
陆东篱看他这副模样直乐:“不可能,要是受伤,他肯定也得养好了才回来,不然怎么飞那么多天。”
“就是,再说了,我师父本事那么大,只是对付个匪帮怎么可能受伤。”平小红撅着嘴,“公子你给我师父多点信任吧。”
苗笙心中轻叹,不是我不信他,而是你这位师父,着实劣迹斑斑!
一行人登上第三层,顾夜峰推开手边一个房间的门,介绍道:“这里是兄弟们的休息室,没事的时候会在这里待着。”
里边确实有几个人正坐着聊天,其中就有那个小庄。
晏秋帆衝大家点头示意,讚道:“想得挺周到。”
休息室没什么看头,他进都没进,抱着照雪转身和谢青枫离开,顾夜峰便将他们往另一处引。
苗笙却没跟着他们走,而是走进了休息室,小庄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苗、苗公子。”他到底年轻,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不太能沉得住气。
平小红跟进来,好奇道:“公子,是累了吗?”
“嗯,累了。”苗笙淡淡道,“想歇一会儿。”他盯着里边那小房间的门,问小庄,“我记得里边有床,能进去躺一会儿吗?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小庄表情非常不淡定,眼珠转着,看看同伴们,又看看平小红和陆东篱:“这、这……不太方便,才有人睡过,还没打扫。”
“无妨的。”苗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进去看看,就是一种奇怪的执念,“我不介意这些。”
其他兄弟不清楚里边什么情况,有一人便道:“就让苗公子进去休息吧,万一累着了可怎么跟楼主交代。”
小庄耳根红透了,连连摇头:“不好不好,被褥都是脏的。”
平小红觉出他不太对劲,也开始起疑,万一师父真藏在里边,苗公子估计能把这事儿记一辈子,对师父那可是大大不利。
但她也不敢吭声,怕自己越阻止,苗笙越怀疑,于是她赶紧给陆东篱使了个眼色,往外轻轻一甩头。
陆东篱也是个人精,自然也生了疑心,觉得游萧这般躲闪,肯定是受了伤不想让苗笙担心,便揪了揪苗笙的披风:“走吧,累了咱回去休息,你坐轿子,又不用自己动腿。”
“一步都不想多走了。”苗笙强劲儿上来,径直走向里间,抬手就推开了门。
他怀有身孕,谁也不敢强行阻拦,一瞬间小庄、平小红和陆东篱全都屏住了呼吸。
其他几个兄弟都茫然地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紧张了起来。
苗笙想见到游萧,又怕看到身受重伤的他,其实也紧张得心臟跳到了喉咙口,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桌子、柜子,一目了然。
小庄连忙道:“被褥真的不干净,公子要不去别的房间休息?”
“不必了,我歇一盏茶的时间就行。”苗笙转身面无表情地关上门,“麻烦了。”
平小红和陆东篱被挡在门外,无奈对视。
“算了,听天由命吧。”陆东篱摇了摇头,“小两口的事儿别掺和。”
房间很小,也很安静,苗笙背靠着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目光一寸寸地扫过眼前的一切,心臟重重地沉了下去。
他没有证据,只有感觉,觉得游萧分明来过。
这房间里残留的就是他的味道,另外还有一股药味儿。
苗笙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扯过被凌乱地扔在一边的锦被,游萧的气息更加明显,被药味掩盖掉的淡淡血腥味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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