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圆一脸莫名其妙。
宁王笑道:“实话实说。”
“皇上此次让王爷巡查各地刑狱真是选对了人。” 薛致宗讚道,“老臣以往对王爷有些偏见,还望王爷海涵。”
薛致宗说着朝宁王一拜。
“薛大人言重了。”宁王没想到薛致宗来这么一下,赶忙去搀扶,薛致宗却不肯起,“王爷,老臣此番留下,是有几句心底话想与王爷说。”
“有话不妨起来再说。”宁王搀扶道。
“老臣接下来的话都是些大逆不道之言,不敢起身。”薛致宗道,“王爷不妨听完老臣的话决定如何发落之后再说。”
薛致宗说出大逆不道之言几个字时,听风警觉地起身出门,并关上用膳厢房的门。随后许小圆听到听风在门外一阵安排,片刻之后听风才又回到厢房。
宁王见此情景,也不再拉人,转而坐回自己的方才的座位上,半靠在桌上心不在焉地拨拉着盘子里的花生米。
“王爷。”薛致宗看了看宁王身后的听风和还一头雾水的许小圆。
“听风是本王心腹,小圆是个小傻瓜,都不碍事。薛大人有话直说便是。”宁王道。
跪在地上的薛致宗见两人都是宁王心腹,迟疑了一下便拱手道:“殿下,请恕老臣直言。今上子嗣不多,一共生有三女五子两双儿,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有您与其他四位皇子。”
“太子身为嫡子,继承皇位看似名正言顺之事。但老臣胆大妄议,却以为太子为人太过阴郁,狡黠有余而又智慧不足,还处处唯皇后之命是从,实在不是君主的上好人选。”
“况且他还有个极其强势,野心勃勃的外家。将来要是由太子即位,大梁朝还不知到时是姓解还是姓张。”
宁王听得好笑:“薛致宗,你竟敢背后议论太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张家是他的外家,他亲近自己的外家天经地义,就算是有什么问题,又能如何?”
“此事并非不能破局,”薛致宗一字一句道,“要想绝掉这个后患,唯——有——易——储。”
宁王放下筷子,看向薛致宗:“皇储是陛下定的。薛大人,你这番话还真是大逆不道啊。”
许小圆亲耳听到宁王之外的人说起这易储的事,冷汗都冒出来了。在古代,易储这事这无异于宫廷政变,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赌博。
成了,从龙之功,荣华富贵;败了,谋逆之罪,抄家灭门。早知道他们是在说这种掉脑袋的事,他当时就不该留在这。
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宁王的仵作了,要是宁王真的有事,不管倒是杀几族他都逃不了。既是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不,老天得保佑宁王没事,最好大事得成。
许小圆这个前世受过良好唯物主义高等教育的大好青年在心底祈祷,他真的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死。
祈祷完毕,他悄悄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听风。听风却是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惊诧的神色。
“老臣知道自己大逆不道,不管殿下如何处置,还望殿下能容老臣把话说完。”薛致宗继续道,“然皇六子、皇七子如今才岁,与太子年岁相差太大。能与太子一争的也就只有殿下您了。”
半晌宁王道:“那为何不是瑞王殿下?瑞王殿下与太子年岁更近。”
说完,宁王目光锐利地看着薛致宗。
薛致宗也不躲闪,开诚布公地道:“老臣一片忠心隻为我大梁。瑞王为长子,老臣,包括其他忠于大梁忠于皇上的臣子也不是没考虑过瑞王殿下。可惜的是,瑞王因为生母受皇后的迫害,连带他先天不足,身体羸弱……”
许小圆感觉这位薛大人话应该没讲完,事实上薛致宗的确还隐藏了半句“也不是为君的上佳人选”。
但许小圆此前听宁王提过,瑞王身体无病,他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身体羸弱自然也是没有的事。
只是没想到瑞王这装病的确打消了皇后一党的部分戒心,却也阴差阳错失去了一些大臣的支持。
不知道瑞王身体无恙的实情宁王会不会跟薛致宗说,毕竟事关皇位,换着谁恐怕也难以忍住这么大的诱惑。
许小圆换位想了下倘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怕也很抵挡皇位的诱惑。
不过转眼他又想,自己在宁王后宫都市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个,这要是进了皇宫,在朝堂怕是活不过一节。要是自己,那还是算了。
“原来本王只不过是诸位比较之后的人选。”宁王不紧不慢道。
“老臣隻为家国,不为殿下。”薛致宗目视宁王,举手正道,“一片丹心,天地可鉴!”
宁王不声不响了许久,才哼笑两声道:“何以见得身体先天无恙就能胜任啊。”
薛致宗好似知道宁王要问什么似的,胸有成竹地道:“当然,身体羸弱这不是全部。这两次案子,老臣殿下大智若愚,以往是老臣眼拙了。殿下有此心智,自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宁王弯腰前身倾向薛致宗:“倘弱皇长兄身体无恙,薛大人又当如何?”
薛致宗惊愕道:“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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