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的脸色变得苍白,伙计告诉他,他的两个孙子刚刚被人抱走了。
王延有一儿一女,儿子三年前病故,留下两个孙子,一个三岁,一个五岁,儿媳改嫁后,两个孙子就交给他了,由他抚养。
可以说这两个孙子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命根子,他的香火就靠这两个孙子传延下去了。
现在两个孙子居然被人抱走了,王延简直如五雷轰顶。
他看了看外面还在喝茶胡云,眼睛顿时红了,他快步走出大门,直接向马车走去。
刚走到马车前,忽然看见旁边一名大汉手中拿着一件孩童衣物,正是他次孙的衣服。
他指着衣服浑身发抖道:“这衣服......这衣服,我孙儿在哪里?”
大汉冷哼一声道:“你孙子在哪里我怎么知道,这是我在河边捡到的,准备拿回去擦鞋呢!”
王延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走到车窗前连连作揖,“胡大人,放过我这个升斗小民吧!把孙子还给我。”
胡云慢慢拉开车窗,冷冷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升斗小民,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普普通通的柜坊管事,居然想私吞雍王的战利品,你有几个脑袋,别想孙子了,想想你整个家族的命运吧!”
王延痛哭流涕道:“小人该死!小人湖涂啊!”
“不要再这里耽误时间了,你派去报信的人已经被砍掉脑袋,明天去西湖边给他收尸,再耽误时间,就准备给你两个孙子收尸吧!”
“小人这就去打开大门!”
胡云把匣子递给他,“按照规矩来,告诉你家东主,雍王殿下可没有破坏规矩。”
王延接过匣子回去了,大帐房确实不在,但大帐房的钥匙在他手上,只要手续齐全,他也可以开门。
一道道的铁门被打开,后面三道水路铁门也被开启,一般把钱财运走都是走水路,没人会当街搬运财物。
胡云终于看到了张泰存放在这里的财物了,全是大木箱子,放满了三座仓库,箱子都贴着封条。
胡云一直想不通张泰为什么会把财富存放在临安,难道他真以为宝记柜坊不会贪墨客人的财物?
都是说得好听,这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时代,没实力和权力,张泰这种盐枭是保不住自己财富的。
四名壮汉很吃力地抬起一口大箱子,放在平板轱辘车上,这种轱辘车的轴是铜棒,能承受住几百斤的重量,大汉小心翼翼推动大箱子,向码头外的船上送去,可以直接送入船舱。
数十名武士动作迅速,将一箱箱运出仓库,旁边王延看得胆战心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胡云居然带了这么多人来,都是武艺高强的军士啊!
他现在更担心是孙子的情况,他靠近胡云刚要开口,胡云澹澹道:“船队离开临安,你的孙子自然会还给你。”
王延松了口气道:“好像五艘船装不下啊!”
“无妨,还有五艘船正向这边驶来,马上就到了。”
王延之前还希望他们被军队拦截住,这一刻他又改变想法了,只希望他们赶紧离去。
......
近五十名大汉以最快的速度装船,但大箱子太多,他们一直忙到天黑,三座金库的财物才终于搬完,十艘大船装得满满当当,宝记的外墙大门关闭,里面的铁门也一扇接一扇关闭了,王延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用十艘大船搬运财物,在宝记柜坊成立以来也是绝无仅有,虽然财物上船,但危机并没有解除,还有城门和城外两道关卡,稍为运气不好就会城内军队拦截查获,后果就严重了。
但要把财物藏在城内,风险则更大,一开始,胡云和董安就决定必须连夜出城,不惜一切代价把财物运出出城。
五十名大汉跳上船,胡云一挥手,船队出发了,向城外数里外钱塘江驶去。
船队沿着漕河而行,此时关城门的鼓声已经敲响,临安虽然也不宵禁,但城门到夜里必须关闭,在城门关闭的鼓声停止前,十艘大船抵达了城门口。
前面有一艘船正在接受盘查,堵住了河道,几名士兵跑来大喊道:“马上关闭城门,后面船只都停下,不再放行了,明天一早再出城。”
所有人都望向胡云,胡云果断道:“冲出去!”
为首大船上的船夫勐地撑篙,大船加快速度,直撞向城门洞冲去,‘轰!’船头撞上了正被检查的船只,对方船只剧烈晃动,两名士兵措手不及,从船上落水。
其他士兵连忙把两名士兵拉上岸,刚要大骂,却见数十把弩箭对准了他们,士兵吓得调头便逃,“快去报告将军,关闭水闸!”
前面堵路的船只被推了出去,河道空了,一艘艘大船驶出了水城门,这时,上面的铁栅水闸开始轰隆隆落下,武士们早有准备,用长柄钢叉顶住了两道水闸落下,一艘接一艘的大船驶出了城门,后面的船只眼睁睁看着船队离去,却没有人敢效彷。
船队走了不到三里,前面便是哨卡,专门稽查税和违禁品,魏延宗同样早有准备,将每艘大船上都插上了张俊商行的旗帜,他们一直都这样做,无往不利,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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