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下午时分,一辆马车接上了胡云,一起向宝记柜坊而去,宝记柜坊临安总店也位于御街,距离胡云的川陕官只有几百步,但马车还是绕了一个圈子,胡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都安排好了吗?”胡云问道。
董安点点头,“安排了十艘千石大船,五艘进城,就停泊在柜坊附近,一旦需要,另外五艘也会迅速进城!”
董安又笑道:“我们所有的弟兄都出动了,如果杨沂中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这倒是个机会。”
“柜坊的情况调查了吗?”胡云又问道。
“调查过了,大管事叫王延,大帐房叫吴长宏,这两人很重要,取超过一万贯钱,必须两人同时开启钥匙。”
“我今天能一次性把钱财全部提走吗?”
“当然可以!”
董安笑道:“卑职都详细调查过,他们有天地人三大库房,其中天字号库房是大客户,如果手续齐全,所有钱财都可以当场取走,当然,他们也要看人。”
胡云一怔,“什么意思?”
“卑职的意思是说,规定是规定,但如果只是普通商人,他们或许会拖延几天,或许不让全部取走,但如果是特使去,代表雍王,他们不敢店大欺客了。”
胡云点点头,又问道:“有紧急预桉吗?”
“有!如果对方大管事找借口拖延,我们有办法紧急应对。”
“那好!去柜坊。”
马车掉了一个头,向御街入口处的宝记柜坊总店驶去。
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几名功臣权贵失去了军权,但得到大量财富和土地,其中人随即合伙创办了宝记柜坊,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它已经成为天下最大的柜坊。
北宋灭亡对宝记柜坊是一次极为沉重的打击,损失惨重,不过柜坊东主和掌柜还是比较精明,第一次金兵围城撤退后,柜坊便开始向南方迁徙,无数库存的珍宝和财物都被迁去南方,也由此保住了很多权贵的财富。
所以南宋建立后,宝记柜坊又迅速发展起来,其中成都的宝记柜坊已经成为仅次于临安的第二大分店,宝记柜坊在京兆也有分店,但比不过川陕第一柜坊,那是官办的,规模极大,可就算这样,京兆的宝记柜坊也能排名第三。
此时中午刚过,大掌柜王延得到消息,雍王特使来取一大笔钱,王延连忙迎了出来,他心中有点奇怪,雍王特使胡云在这里存钱,自己应该知道才对,就算是雍王殿下也没有存过啊!
王延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迎了出来。
“欢迎特使光临小店,在下王延,是小店管事!”
胡云微微笑道:“麻烦王管事了!”
“没有!没有!请到贵客房谈,小六郎,给贵客上茶!”
胡云被让进了贵客房,双方分宾主落座,胡云取出一面金牌,放在桌上笑道:“这是雍王金牌,在临安,我可以全权代表雍王。”
王延吓一跳,“胡特使这是......”
胡云这才把木匣子取出来放在桌上,“雍王殿下让我办的事情,来取他的一笔钱财。”
“雍王殿下居然在我们这里存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一定是真名!”
王延恍然,他指指木匣,“我可以上手吗?”
“请吧!”胡云把木匣推了过去。
王延打开木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他一下子认出了这半块玉牌,这是总店第二大客户张泰的玉牌,张泰是什么人,他们当然调查过。
给盐枭存钱风险很大,一旦被牵连,总店会吃不了兜着走,但利益也极大,如果张泰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笔钱总店就能吞掉了。
“怎么,有规矩?”胡云澹澹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认票认玉不认人。”
王延已经明白了,一定是张泰被雍王灭了,票单和玉密才会落在雍王手上。
他踌躇片刻笑道:“胡特使请稍坐,我去核对一下。”
王延拾起木匣便匆匆出去了,胡云怎么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按理,他要征求自己的意见才能拿去鉴定,其次凭据不能离开自己视线,否则被调换了谁说得清楚?应该是他叫账房拿东西过来核对,显然对方是找个借口离开,然后通知人去报信。
胡云给身后的董安使个眼色,董安会意,立刻出去了。
不多时,王延拿着匣子又进来了,笑道:“没问题,完全正确,要不,我先带特使去看一看仓库吧!”
胡云含笑点点头,“很荣幸!”
“这边请!”
胡云收起木匣,便跟随王延向后面仓库走去,对方想拖延时间,他奉陪。
.......
从柜坊侧门出来一名伙计,他张望片刻,便匆匆向大内方向走去,这时,两辆马车从伙计前后来,把伙计夹在中间,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等马车驶过,伙计已经不见了。
大管事王延带着胡云来到天字号仓库,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是我们最高机密的仓库,在这里存放钱财的客人一共只有十人,连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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