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风和刘震在随后几天逢人便谈及自己得到了雍王特使署的资助,消息很快便传开,接下来的几天内,整个朝廷内都在悄悄议论这件事,都提到了雍王府实施的扶危济困计划,在雍王特使署前,便不断出现一些年轻官员,他们踌躇片刻,偷偷进署后,很快便满脸喜色地离去了。
短短七天时间,便先后辞职了二十几名官员,几乎都是年轻有为的骨干官员。
这件事终于惊动了朝廷知政堂,右相秦桧为此召开了中书门下议事。
包括秦桧、徐先图、朱胜非、张浚和万俟卨在内的五名相国商议雍王府挖朝廷墙角之事。
“这件事的性质非常严重!”
秦桧一脸严肃地对众人道:“往轻了说,雍王府在越权插手朝廷事务,望重了说,雍王府是在一步步摧毁朝廷根基,我们必须采取坚决措施制止这种行为,不能再让这种事无限制地蔓延下去,若再不制止,迟早有一天我们朝廷会成为空壳。”
徐先图缓缓道:“大话、空话谁都会说,表态度也谁都会,关键是措施呢?没有具体措施,口号喊一千遍、一万遍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显然是在讥讽秦桧说空话,秦桧怒视徐先图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先定章程,把章程定下来再讨论,如果什么细节都要我说出来,那还需要讨论什么?”
徐先图不慌不忙道:“秦相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秦相公应该让下面先草拟一个方案,然后我们来讨论这个方案,而不是让我们几个来考虑方案,那肯定会有疏漏。”
秦桧忍住气道:“先把一些原则性的事情决定下来,然后再讨论具体方案。”
朱胜非在一旁补充道:“秦相国说得没错,先定性,把这件事定为非法,然后下面人才好做事,我支持禁止雍王府所谓的扶危帮困计划,他们不是在当善人,而是在收买人心。”
张浚也开口了,“我认为与其指责雍王府挖我们墙角,不如我们自己把事情做好,解决底层官员的困难,我知道很多底层官员都生活困难,他们的俸禄太低,一半用来租房子,剩下的养家湖口,勉强够吃饭,可如果家里有老人生病,那就窘迫了。
我了解上次登报那个胡清风,母亲病卧在床上,每个月药钱就要一半的俸禄,还要租房子,养两个孩子,同僚的红白喜事还得随礼,家里生活极其困难,朝廷又几个月不发俸禄,最后一家人被房东赶上大街,我们不闻不问,雍王府自然就有机会插手了。
各位,这才是根子,要解决底层官员的住房问题,要给他们涨俸禄,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否则底层官员迟早都会跑光。”
张浚的建议得到了徐先图的支持,“我支持张相公的建议,我们禁止不了雍王府的助困计划,但我们可以解决底层官员的困难,没有足够官房,但可以加俸禄,给租房补贴,底层官员不再困苦,雍王府的助困计划也无从下手。”
万俟卨干咳两声道:“我也说两句,张相公的建议是有道理的,不过呢!人都很贪婪,我们涨了再多的俸禄,官员们也绝不会拒绝从雍王府拿钱,所以要两手抓,一方面涨俸禄,另一方面也要严厉惩处从雍王府拿钱的官员。”
秦桧点点头,“朝廷财政也十分拮据,稍微加一点住房补贴我同意,但更要是惩处方案,我建议,凡是从雍王府拿钱的官员一律革职。”
一番讨论,五人最终达成了共识,按照目前市场的房租情况给没有官宅的官员发放一定的住房补贴,其次,严禁官员接受雍王府的资助,一旦发现,立刻革职。
………
天子赵构对相国们讨论的也很关心,但他关心的不是底层官员的帮困,他关心的是给住房补贴要花多少钱。
“每年三十万贯太多了!”
赵构敲着桌子,十分不满道:“朝廷财政本来就紧张,天天给我哭穷,现在一开口就要增加三十万贯的额外支出,这笔钱谁来出?”
徐先图解释道:“陛下,三十万贯并不多,一间很小的院子一个月也要六七贯钱,那一年就要七八十贯钱,八品九品的官员可以住这样的院子,但中品的官员住这种一两分地的小院子也不合适,他们肯定要大一点,大一点就要十几贯钱二十贯钱,再高级别的官员,他们房租就百贯了,朝廷有几百名官员都是租房,虚官、候补官都要考虑,陛下,一年三十万贯,一个月也才两万五千贯,真不多。”
“你们赚钱的本事没有,花的本事一个比一个能耐,还要朝廷花几百贯钱租房子,这是多大的房宅?要不要朕把皇宫让出给他们住?”
赵构怒不可遏道:“朝廷财政这么困难,还要趁机揩朝廷的油,几百贯的房租还能叫做助困吗?”
几名相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天子会在这个问题上发飙,不过想想也对,几百贯的房租确实谈不上助困,可如果只给底层官员,不给中高层官员,那也不公平,何况级别不同,居住的房宅肯定也不同,这是必然的。
还是徐先图了解天子,他知道天子并不在意所谓助困,而是心疼钱花的太多,他连忙道:“陛下,我们可以修一些公租房,租金低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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