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里指导我好不好?我做你学生。”他笑着想要去摸摸她的脸,可惜浑身都湿漉漉的,心荷不在乎,贴在他面上,柔柔地在他掌心书写:“那我听你的。咏清,我们会白首偕老。”苻朗收起掌心,仿佛她的书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令他想要永远捉紧在掌心中:“我们会的。”苻朗尝试了多次,终于穿过海中最狭窄之处,他顺着水流艰难前行,模糊间,真的看到了夷狄的后方部队。心荷目光询问他怎么办,苻朗蹙眉说道:“明儿带着几个人练一次,只能是这一次,否则会被察觉。一次出击,必然要直捣黄龙,不留余地。”他眉宇之间甚是平静淡然,语气也丝毫没有杀伐之气,但是心荷却感觉到他身上不怒自威的几分杀意。她不由得伸出手捏捏苻朗的耳朵,目光温柔宽慰,瞬间,男人身上的杀意稍稍散去,转过脸儿柔声说道:“我没事,咱们也回去吧。”心荷依着他的话,夜里与他躺在一处,能感觉到苻朗身上的不安。忽然间,屋外风声愈紧,呼啸鹤唳,仿佛无数的士兵呜咽呐喊,她想要安慰,苻朗却比她先一步翻了个身抱着她说:“安心睡吧。战前紧张总是难免。”心荷环着他,十分安静。苻朗睁开眼,静静望着她,似乎是要将她刻在心底,吐纳了几下,认真说:“明儿晚上,你就在水边等我。知道吗?”如果事情转势与他预料的又差池,心荷可以迅速进入海中,他上次见识过了她的水性,心荷如此就可以回到大海之中,不会有危险。这当然是最差的结果,苻朗咬了咬牙,在她秀发之间深深嗅了一下,还有海水的味道,他告诫自己,必须成功,绝无失败可能。第二日,苻朗挑了几个属性最好的士兵,陆商还需要坐镇,不可下水,由他带领这五个人亲自前往。这几个士兵都是在海边长大,常年在水中来去自如,心荷为他们讲解了一下水底的危险,几个人听了也铭记在心,和苻朗纷纷表示绝不会畏惧退缩。苻朗提前吩咐清晰,只是练习了一次,但是有叁个人还是无法越过湍急的水流,陆商心有忧虑,和苻朗说是否还要再等一等大家配合默契。苻朗则坚决道:“若再犹豫下去,咱们才是死路一条。”等到夜晚,众将士已经熟睡,这才率领无人潜入水底,越过狭窄的海底水湾,直接来到夷狄的军队驻扎处。心荷听了苻朗的话,站在与他们稍远的海边,来回踱步。苻朗叮嘱了她很多次,若是自己没有回来,她不需要理会任何人,直接进入海中,回到自己应在的地方。她手中握着苻朗给自己的匕首,汗涔涔得,掌心满是冷汗,那是他让她用来防身所用。心荷的心中跳个不停,扑腾扑腾,总也无法定心。哪怕陆商也过来跟着安慰了几句,可是陆商也不能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安慰的话倒也显得苍白无力。徽音勉力笑了笑,只身来到僻静处,不和旁人说话,只是眺望着与苻朗相反的方向,她怕自己看得久了,也会不顾一切跳入海中,影响了苻朗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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