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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落地窗外霓虹闪烁,酒店书房里却只有镂空天花板渗下来的一行冷光。
年轻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身侧把手上,双腿迭放,气质雪胎梅骨,哪怕坐姿随意也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
视频接通后,他冷淡抬眼,将手里的几份商业资料放下,屈指扣了下桌面,声音危险:“现在几点了。”
扣桌的手指皮薄骨艳,修长皎洁,腕骨上方配饰一颗中世纪鸢尾袖扣。
谢行莺原本扬起的嘴角瞬间凝滞,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眼显示屏下方蔫蔫答:“十二点。”
谢怀瑾微微向后仰靠,睨着她追问:“请你告诉我。”
明明是缱绻的桃花眼,眼底却是兀傲的审视:“为什么晚上十二点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谢行莺恨恨剜了眼驾驶位上的明牌间谍,低头抠着指甲,假装听不懂。
谢怀瑾颦眉,语气重了些,压迫感隔着屏幕朝谢行莺扑来:“说话。”
“凶什么凶啊!出去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一见面就凶,谢怀瑾你什么意思呜呜。”
潮湿的卷翘长睫轻车熟路颤了两下,她嘴一咧,豆大泪珠就从垂成小银钩的眼尾跳出来,烫红雪色脸颊,委屈控诉,好不可怜。
谢怀瑾搭在桌面的手挪到膝上,交迭放着,无视她的表演:“继续哭,嚎一声就扣一个月零花钱。”
谢行莺吓得一抖,咬住唇侧软肉,嘴角抽搐,红着眼仇视屏幕里的人,这次是真委屈了,没有半分虚假。
谢怀瑾抬起食指,慢条斯理点着手背,替她做决定:“先从你躲开保镖,私自前往东区说起。”
提到东区时,眉眼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鄙夷,独属于上层阶级精英的傲慢。
谢行莺抽了一张纸巾草草擦两下眼泪,擦完顺手盖在脸上,仰在椅背上躺尸,了无生气说着:“就随便逛逛呗。”
谢怀瑾桃花眼微敛,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他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气氛凝了几秒,谢怀瑾抿了下唇:“今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没等谢行莺回答,他松开颦着的眉,不紧不慢解释:“我并非想要干涉你交朋友,但也要注意身份——”
谢怀瑾话没说完,谢行莺一把扯下脸上的纸,气哼哼反驳:“他才不配做我朋友!”
怒容满面,却又生动鲜活。
点着手背的动作顿住,谢怀瑾压下长睫,神色一凛,像有一滴墨坠入清河,弥漫出满池郁色。
不对劲。
转瞬之间他收敛好情绪,淡声说着:“不论怎样,贸然接近你的人还是查一下。”
谢行莺大惊,要是被谢怀瑾查到裴冉,顺藤摸瓜发现曲折玉,那她不就完了!
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急冲冲道:“不许查!”
谢行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什么?
谢怀瑾清隽的脸上存在着一呼吸的愕然,紧接着瞳孔微缩。
谢行莺纵然在外嚣张跋扈,在家却从来不会、也不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这是第一次——
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啊到家了,小莺好困,小莺去睡了,哥哥拜拜哥哥晚安!”
谢行莺撒娇糊弄过去,仗着对方不在云京市手忙脚乱关掉视频通话。
喉咙许是因为 s 国空气干燥而发紧,谢怀瑾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大力松了松领带。
转而拨通安排给谢行莺的司机电话,语气毫无波澜:“给我查。”
查谁,不言而喻。
司机在电话里欲言又止,谢怀瑾眉眼染上几缕烦躁,冷声:“你想说什么。”
司机勉强扯了下嘴角:“大小姐可能就是遇到同龄人交个朋友。”
谢怀瑾没说话,半晌,声音凉的犹如打霜结冰的溪涧:“谁允许你背后议论她的。”
司机立即认错:“对不起,是属下失言了。”
谢怀瑾挂断电话,冷冷看着落地窗对面的尖顶大楼,也是他这次的合作目标。
是时候加快进程,返回云京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光洁的指甲扣住了掌心,谢怀瑾心里和自己说,没关系,小莺长大了,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下一秒,青筋暴起的手就猛得按向落地窗,呼吸急促,浓密的黑色短发里渗出黏腻的汗液,眼神森然。
小莺根本没有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他只是,在尽一个兄长的责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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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还留在原地眼神复杂,她刚刚其实想说。
大小姐下车时,有一瞬间瞥见,她好像没有穿内裤。
但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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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的东区,沉弋在书桌前有条不紊地敲击键盘。
眼花缭乱的字母与数字不断在屏幕闪现,随着一个幽蓝色进度条完成,刷新出大量信息。
沉弋滑了一行,看着姓名一栏里的谢行莺,联想了到现实里小巧漂亮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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