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对象,最好是给领导开车的,要不然,小科员,算了,小科员肯定看不上咱们,哎,记得打扮漂亮点,给哪个大官当个小老婆也行啊。”
大老婆小老婆司机科员都与我无关。
我才二十一岁,婚姻在很遥远的地方,我只想多赚钱,给我父亲寄很多很多的钱回去,让他可以去县城看看他那条腿,再把我上学欠的债还上,最后盖个大房子。
领了工装,一整套,从春季到冬季,冬季是毛呢料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料子,我一直在摸它。
“再好看也是服务员的衣服,你看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刘蓉说。
现在倒是穿不到冬季的,我和刘蓉换上秋季的服装,她其实也是开心的,和我在走廊挎着胳膊,扥着小西装的下摆,学《情深深雨蒙蒙》里那样用穿着丝袜的腿跳舞。
走廊里突然有同事经过,一脸严肃,不满地瞅了我们一眼,我们俩捂着嘴偷笑着跑了。
新的工作新的开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去开会,听他们吓唬人,三令五申,絮叨来絮叨去,一遍又一遍地讲,连刘蓉都紧张起来。
“我要是得罪他们,是不是我们家就完了。”
“不能吧。”我也不确定起来。
然而真正开始上班,我们发现,人来人往的,人家眼里根本没我们,我们也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恨不得消散于空气里,千万不要被人注意到,彼此相安无事。
刘蓉整天都在兴奋,这是谁,那是谁,我不看新闻,她说的我大多不知道,到了后来,连大大小小的司机刘蓉都如数家珍了,毕竟可能是她未来可能的对象。
人前的活儿还轮不到我们这些新来的,我和刘蓉多半是做收尾的工作,也就是收茶杯收沙发布,打扫地面,擦桌子板凳和窗子,再就是铺床迭被。
一切的事情开头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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