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托唇角带上了一点笑意,在他的动作下,那枚扣死的指环,已经开始松动。只要动了那么一点点,那么接下来的尾巴只会越来越纤细,很容易就能被扯下来了。
卡洛斯也感受到了,忍不住流露出一点期待的眼神。
他又出现了一点幻听,似乎是有人在低声地咒骂,又好像在叫他的名字,但这回只出现了一下。
戒指被撸下来了。
卡洛斯看着那枚指环,尾巴很轻很轻地摇摆到他手中,整条尾巴都是终于放松了的喜悦。
兰托的眉眼也舒展开,有一点显而易见的喜悦
指环躺在他掌心,仿佛光芒都黯淡了一点。
卡洛斯:“你说,这枚指环是什么时候箍在我尾巴上的呢?”他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谁知道呢?”
“它看起来很贵重。”
“也许。”兰托懒散地支着下巴,把卡洛斯抱起来,放在一边。卡洛斯现在的身体太脆弱了,哪怕只是在马车地板上跪了一会儿,被丝袜包裹的膝盖也已经透出了浅浅的粉色印子。要是再多压一会儿,他自己都心疼。
他拿着那枚指环,顺着光打量了一会儿。
尼伯龙根的指环,确实是世界上罕见的秘宝,如果能抹消器灵,大概是谁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会怎么处理它?”卡洛斯问。
正巧,马车经过了王都最著名的广场,中央是一个漂亮的喷泉,精致的女孩雕像手捧陶罐,往外倾倒代表智慧和纯洁的清水。水池里放着一些最廉价的硬币,却没有人去捡。
他露出得体的微笑:“既然是我摘下来的,送给我如何?”
卡洛斯犹豫一瞬,思考戒指原来的作用,但他还是点了头:“……可以的。”
兰托的手指微动。
——有空的时候,丢到池子里去吧。
……
大约是太阳病的缘故,卡洛斯非常的容易疲劳。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点精神魔法的作用,所有的催眠都会不可避免的对灵魂产生一点影响,用久了说不定真的会产生永久的损伤。兰托浅浅的思考了一会儿这一点,他的脑袋里一直有一种诱惑的声音,告诉他,或许让卡洛斯认为现在的情况就是现实,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这样的卡洛斯就不是卡洛斯了,只是他自己捏出来的、无家可归的小魅魔。
他倒是更希望卡洛斯记得他——在不会逃跑的情况下。
天已经彻底黯淡了。其实这处地方离上车的地点并不远,只是今天王都拥挤,所有的马车都不敢过快地行驶,只能像漫步一样慢慢地路过街道。
倒是方便了卡洛斯,他终于可以不再小心翼翼地伪装,摘下过于宽大的帽子,露出魅魔的小角。
大概是因为频繁地移动帽子帽子,他的头发边缘变得有点毛躁,摘下来的时候,那些细软的紫灰色发丝甚至被经典吸引,往上飘了一下。于是卡洛斯的视线也跟着往上飘,伸手想把头发们给按回脑壳上。
兰托替他做了。
他揉了揉卡洛斯的脑袋,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碰完之后立刻就缩回了手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隐秘的快乐,还夹杂着一点不安。
卡洛斯其实也被吓到了,但他仔细一想,他和兰托好像是很熟的,被摸一下没有任何的问题,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抚摸过脑壳了。
所以当兰托第二次试图抚摸他头顶的时候,卡洛斯甚至低了一下头,将两根尖锐的角低下去,更方便兰托触碰他。
“喜欢被这样抚摸?”兰托问。
“不。”如果不是必要,卡洛斯其实很少说谎,“我不喜欢被人触碰头顶。”
“那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喜欢。”卡洛斯诚实地说。
兰托顿了一下。
他比卡洛斯要高,低头的时候就看到卡洛斯的眼睛,明明是魔族的红色,却没有任何魔族的狡诈,反而格外真诚,就像两面小小的镜子,会映出任何人卑劣的欲望——他那卑劣的欲望已经藏不住了。
兰托看见自己的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人们只会觉得它干净,却不知道他背后做了多少不该做的肮脏事。
卡洛斯立刻察觉到气氛稍稍的改变。
他们站在庄园的门口,卡洛斯还稍微地踮了一下脚,顶着兰托的手掌:“为什么发呆?”
“没有。”兰托立刻收敛起全部的小情绪,弯起笑眼,推开庄园的大门。
仆从熟练地迎接上来。
他们不会说多余的话,对于卡洛斯的存在也是视而不见,只专心地服务自己的主人。哪怕卡洛斯找他们聊天,也不会得到任何其他的信息。
卡洛斯这会儿才想起来兰托虽然是贵族,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具体的爵位,这一块仿佛是空白的。而他也不曾问过。
只是,看这些训练有素的仆从,以及庄园的豪华程度,他本能觉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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