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快上马吧!”
而身后,江展的声音已经清晰地传上岸,“江衡,束手就擒吧。”
两军拖着水很快上岸,残兵败将只靠一小支骑兵支撑,如何敌得过士气正盛稳操胜券的洛阳梁阳军?
最后几个人将江衡护在身后。
谁胜谁败,已不言而喻。
“呵呵……”江衡笑起来,苍凉薄风下将他的笑声掩埋。
他拨开保护他的人群,站到他们身前。“诸君,我已至末路。”
“拿了我的人头,去魏廷邀赏投诚吧。”
“殿下,渤海王还在支撑您,留得性命在啊。我等以命相阻,殿下乘马速逃往齐或有一线生机!”
江衡目光缓缓看向遥远的南方,那是桂阳所在的位置。
“我无遗憾,天亡我矣,非战之罪也。”
他猛然拔出刀来,刎向自己颈项,“当啷……”江展抬手一箭,将江衡手腕射穿,血涌如注,他手中刀刃无力落下。
顷刻间军动,连搏杀的机会都不给对方留,江衡部下奋力抵抗,很快被压下,以死示忠。
“为什么,连自杀的机会都不给我……”
凄怆问天,朽枯败叶残落。风萧水寒,孤云掠影,冰雨沥落而下。
……
————
江衡被一路押送至长安。
为中途不出意外,陆玉派人短暂回了一趟梁阳,拉出一辆囚车,将江衡监禁在里面。
江衡手脚缚上了铁链,为防他咬舌自尽或是撞柱自尽,江展派人携带创药全天监视江衡,并且在他嘴里塞上布团,只在吃饭时取下。
……
长安将要近在眼前了。
进长安前的最后一夜,连日奔驰,抵达一处驿站。江展终于允许大军开怀畅饮。驿站酒水存货远远不够供应偌大的军队,将士们将酒倒进水缸里,一同取用也是共饮。
江衡囚车在光影之外。四个人围了四面,监守着他。
他靠在囚车柱上,望着月亮。
有声音靠近囚车,江衡眼珠动了一下。
陆玉抱着一个长包裹,将包裹在江衡面前打开。
江衡拖着身体爬过去,铁链琅琅作响。
是他的古琴。
那日江衡部下全部被杀死,兵器古琴水袋仅剩的粮草全部收归江展。
他嘴被堵着,说不出话。
陆玉只是沉默着,把古琴侧着伸进了囚车里。
江衡惶惶然抱住古琴,垂下了头。
陆玉看不清他的表情,背过身去。只听得些微的呜咽,很轻很轻,散入寒风中。
……
盛大的迎礼从长安北门排到南门。
一入长安城门,百姓欢呼相迎。万人空巷,庆祝这场险些撬动半个国家的最终胜利。
百姓仰望英雄,唾弃背叛者。囚车进城前被黑布遮盖,以防百姓做出过激行为。尽管如此,百姓对惊动颠覆他们正常生活的逆贼恨之入骨,烂菜烂鸡蛋甚至还有泔水,尽往囚车上发泄。
陆玉在前头慢马而行,江展笑着和民众摆手打招呼。
一夕王侯一夕囚。
“郡王为何神伤?”江展余光瞥到她的脸。陆玉摇头,“无甚。”
女帝亲临北门,迎接两位强将,入常乐宫,设宴为二人及前几日抵达长安的曲周侯苏云淮接风洗尘,并置酒大飨士卒。
女帝知诸将疲乏,又身负甲,并未将夜宴进行很久,饮足饭饱后很快散席,批二人及其众下两日假期休歇,再来朝受赏。
宫门外,两辆马车各停各的。
陆玉先行出宫来。
陆启在马车上一直掀着帘子,见到陆玉后,“时明!”
陆玉回神。多日离家又从环生险象中艰难脱身,此刻见到家人,分外欣喜。
“二哥!”
陆玉冷绾二人上车,车夫策马,启程回府。
江展在宫中路上和手下将领聊了一会,出来的晚,一出来,就见江永急切上前,“兄长。”
江展摸摸江永脑袋,“感觉又长高了。”
“祖母呢?”
“已歇下了。”
江展点点头。
兄弟二人上车,江永道,“方才看见了陆府的车。”江展半眯着眼,有些困,“嗯,怎么了?”
“我知晓他与你同捉了江衡,但是这样岂不是要与你平分军功。”
江展睁开眼。
他如何不知。陛下说是让陆玉协助,其实陆玉在不在意义都不大。
他拍拍江永的脑袋,“这些你就别管了。好好读书。”
通往陆王府的马车里。
路上陆启一边问陆玉这些时日如何过来的,陆玉长话短说。陆启夸善舟,这次多亏善舟报信。今晚本来善舟要一起来接陆玉,小孩子熬不住夜还是睡下了。
骤然松懈下来的身体和心理,回府后陆玉连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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