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葬沉思半晌,旁若无人地小声问他。
司机的表情更为恐慌,而殷臣甩了甩冰凉蛇尾,眼神古怪地瞥了宋葬一眼,直接当作没听见,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什么意思……叛逆期到了?人格分裂了?心理变态了?
宋葬心中思绪万千,为殷臣的未来感到担忧。
漫不经心杀死那么多人,只为给自己出口气,这种思维模式实在有点不寻常。
宋葬捏着蛇尾,默默思考该如何处理。
也许应该重温一下儿童心理学的教材,再做沟通。
至于现在……还有更紧要的正经事亟待处理。
陈景生和他说过,警察将别墅从头到尾彻底翻了一遍,完全没有郭建春的影子。
仅凭这一信息,宋葬可以合理怀疑,郭建春其实已经死了。
因为郭建春是一个普通的坏人。她有能力勾心斗角、玩弄权术,但说到底仍是肉/体凡胎,而且上了年纪,绝对没有能力躲避警察的地毯式搜索。
可如果她真的死了,在江家别墅里回他消息的,又会是谁?
司机闯了一路红灯,果然在十分钟内以飞驰般的恐怖速度,稳稳抵达别墅区。
他甚至不敢收宋葬的钱,宋葬非要给他,他哭着喊着“不要买命钱”,差点就给宋葬跪下了。
宋葬哭笑不得,只能不动声色将钱藏在他后备箱里,摘了帽子朝江家走去。
豪华的独栋别墅占据高地,由灌木与竹林遮挡,景色优美,入库车道围着白天鹅喷泉,交叉蜿蜒而上,隐私性极佳。
也正因如此,周围的富豪邻居们都没发现,江家居然发生了连环杀人的恐怖案件。
大门入口处有黄色封条,两名年轻武警手持枪械,表情严肃地负责守卫。
“什么人?”
“特别调查组,陈景生没通知你们?”
宋葬眼都没抬,语气懒散,似乎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徐情的特殊证件,打开晃了晃:“可以没?”
证件照上不是徐情,而是宋葬在恋综里的高清大头照,连名字都改成了宋葬自己的大名。
这也是殷臣偷偷干的,看起来极为逼真自然,毫无造假痕迹。
“……宋先生?得罪了,请进!”
年轻武警确认照片无误,立刻压下枪头,掀开封条让他进来,态度还有些讨好:“我现在通知队长开车过来接您。”
“没必要,浪费时间。”
宋葬一把抽回证件,态度恶劣地轻嗤了下,转身就往别墅走去。
他这种作态反而更像上头来的精英,武警们丝毫不曾提起怀疑。
别墅里人来人往,氛围却稍显严肃。特别调查组的精英与刑警们正围成一圈开着小会,临时带来的白板上写满笔记,挂着几张嫌疑人照片。
法医最是繁忙,死者过多,他们仍在一具接一具地鉴定尸体身份,以及各种断肢的主人归属。
宋葬插着兜,慢悠悠向后花园走去,没有被任何人阻拦。殷臣依然软绵绵地缠在手腕上,像一圈漂亮的蛇形手环。
雪白鳞片犹如剔透水晶,在阳光中折射出彩虹倒影。可惜,这么漂亮的宝宝只有他能看见。
宋葬心中遗憾,视线随意向人群中一扫,发现孙警官居然也在现场。
他跟在几名西装男人身后,被使唤得犹如打杂小工。秋风微凉,命案现场渗着无形的寒意,唯有孙警官一个人满头是汗,解了外套绑在腰间。
看见宋葬若无其事地穿过走廊,孙警官表情一滞。
他急忙快步凑过来,拉着宋葬躲在露天阳台的硕大遮阳伞下,低声问:“你怎么进来的?徐队长到底去哪儿了?他说他要亲自追捕嫌犯,不让我们跟着,我打他一天电话都没找到人!”
再找不到人,如果徐情真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被安排随身保卫的他将会被上面问责,特别麻烦。
“现在你听我的,”宋葬勾了勾唇,冷淡的笑容无甚感情,透着些意味深长,“孙凌云,立正。去把郭建春的手机和电脑拿来给我看看。”
孙警官下意识立正站好,可心中还是茫然:“可,可你到底是谁啊?”
“徐情只归我管,你觉得我是谁?”
宋葬向前一步,风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不经意露出了白衬衣上的黑曜石别针。
这是重案组保密部门的标志,一枚特制徽章,看着极不起眼,实则只有内部人员才能分辨。
调查组的西装男人们,早已被两人交谈动静所吸引,略带警惕的探查目光投向宋葬,又在看见黑曜石别针的刹那,化作平静与了然。
当然,其实这也是徐情的遗物,宋葬借用起来毫不心虚。
得到绝大多数人的信任后,宋葬顺势坐在了阳台躺椅上。他姿态仍旧闲适,还让孙警官帮忙买两瓶冰可乐回来。
必须要玻璃瓶的版本,外加吸管。
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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