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完了衷肠,接下来就该说正事了,江玮鹤想时疫这种事,京城没出现别的例子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人为的,把时疫病人用过的东西带进来,跟江舟的一掺杂,或是干脆狸猫换太子的一掉包,过一晚上,准能见效,可能这么做的,且好下手的就只有江舟的贴身太监了。
“身边人查过没有?江舟的那个贴身太监,照理说,他是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了。”
兰姒说问过了,“他自己也染上了时疫,该问的我也都问了,说是太子的贴身物品,除了他之外,那些浣洗衣物的婢女也是能接触到的。”
浣洗衣物的那些得婢女都是他府上的人,那太监这么说,不是明摆着想把脏水往他脑袋上泼吗?
“得了时疫又如何,没准儿是苦肉计,他要是好端端的,那才更招人怀疑呢,老姚呢,叫老姚去查了没有?那些婢女有没有可疑的?”
“查了。”兰姒说到这儿就很惆怅,“经常洗太子衣服的那个婢女,在太子染病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找打,查了档籍,好像是去年年底入府的,平常也不怎么跟人来往,比较孤僻,所以也没人了解她,算是比较可疑的了。”
江玮鹤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摩挲手上的扳指,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要查起来根本就不费劲,这个局做的这么简陋,反而更叫人捉摸不透。
“只要这个人找不到,那迟早会被别人找到,落在别人手上,这谋害太子的帽子可就扣在脑袋上摘不下来了。”
“啊?那那怎么办?皇上那次来还说相信咱们是无辜的呢,我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不至于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就怀疑咱们吧。”
“你记住,人言可畏,一个人就算是再信任你也禁不住有心人的挑拨,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那些人前面,把那个婢女活着找回来。”
这些日子他不在府里,夏蝉又受命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根本腾不出多余的人手去查,现在回来了,正好能让郑秋鲤跟夏蝉一起去查。
夏蝉知道郑秋鲤回来了,就是没去见他,他这个人在府里的人缘很好,回来的时候给不少小丫鬟都带了礼物,不过是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可经他的嘴一说,就算是根不值钱的小木棍也能换来一阵悦耳的夸赞跟响脆的笑声。
她摸摸怀里的那根发簪,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可树下那群姑娘叽叽喳喳的实在吵人,她只能换个地方,睡到屋顶上。
没多大会儿,头顶罩下来一片阴影,她敏捷的睁开眼,正要动手,被郑秋鲤抓个正着,“干嘛啊?一回来就跟我动手,我可有段日子没惹你了。”
“有病!”她白了他一眼,枕着胳膊重新躺下。
郑秋鲤无缘无故挨顿骂,很不痛快,一伸手又把她拽起来,“我怎么有病了?亏得我巴巴儿的赶来给你送东西呢,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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