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兰姒这儿是要被隔离开的,谁都不允许进来,可这看样子之前是有人来过了,一般人都怕染上病,所以肯定是不愿意来的,就连老姚着急过后都不愿意多待,又不是跟了多少年的主子,有了感情,对这些人来说,女主子随时可换,他们可不会完全尽心的对待这一个。
不过有一个人跟这些人不一样,老姚先前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所以基本上能断定,夏蝉把自己找回来这件事,他事先是不知道的。
她这个人虽然冷的像块儿冰,可至少心是火热的,兰姒上回为她擦身换衣的,心里大约是记着这份恩情,等着还呢,胆子又大还不怕死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方世仪称量药材,同时又不大确定的扬声喊了句,“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走吧。”
窗口那边来了动静,一阵风卷进来,他放下小金秤一抬头,吓了一跳,“你这人,走路怎么不出声儿呢?想吓死人?”
她盘腿坐下,一点儿没有担心自己会染病的意思,反倒一派从容闲适,随手抓抓他带来的那些药材,还看了看旁边的得小炉灶,都动一遍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瞎猜的。”刚说完,又绷不住显摆,“府里这么在乎王妃,又不怕死的,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来。”
不怕死她认,因为一个人一旦没了留恋,死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可
“你是怎么看出我在乎王妃的?”
方世仪很有些得洋洋自得,“像老姚他们,关心王妃只是怕王爷回来之后怪罪他们护主不利,嘴上说的很好听,可连院子都没一个人敢进来,来的时候隔老远都不见这边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人进来看看王妃渴不渴,醒了没有,只有你来了,你比他们都更在乎王妃。”
夏蝉本来是想反驳他的,可却意外的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些人在乎生死,是因为没见过多少生死,她见识过的太多,人呐,阅历上丰富了,遇事也就很能看得开了。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方世仪说没有,“等药熬好再说。”
两人得相顾无言,这么对坐着有些尴尬,夏蝉盯着炉子里的火,眉毛跟着额的一挑,问他,“余枫眠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他?”
提起余枫眠,方世仪就气不打一处来,“跟你没关系,别瞎打听。”
“他追悔莫及。”
“就是悔青了肠子也没用,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的。”
夏蝉面无表情追问,“死了也不?”
方世仪恨恨诅咒,“死了最好!”
“哦。”
她纯粹是没话找话,余枫眠嘛,京城里盛传他有龙阳之好,他们两个吵架夏蝉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大概也能猜出来,只是无法想象两个男人要如何不过既然问不出结果的话,那也没必要纠结。
可方世仪不这么认为,看夏蝉一脸不惊不讶的表情,他心里猛然一慌,“你在房顶上那会儿,是不是什么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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