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原以为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必定是高高在上,轻易不与人攀谈的,可没想到两句话下来,居然也是个和善人儿,怪道最晚上江玮鹤还嘱咐她,倘若太后召见,一定要请皇后跟她一起去。
就是那位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安王妃始终清清冷冷的,听她们交谈也不插嘴,该笑的时候脸上是个笑模样,可转眼看不见了,嘴角就又垂下来,不大开心的样子。
皇后也注意到了悦榕不对劲,关切的问了句,“怎么了?本宫瞧你今日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悦榕忙站起来回话,“妾身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方才恍惚了一下,娘娘恕罪。”
“身体不适?要不本宫传太医给你看看?若真是有病,可千万耽搁不得。”
“风寒罢了,在府里的时候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娘娘不必担心。”她脸色苍白,倒是跟病态搭边儿。
虽说她们之间是妯娌,可兄弟们自己开牙建府已经成家,纵使皇后,也没有过多插手别人家家务事的道理,和安王跟王妃之间的关系,皇后听过不少版本的传言,如今江玮鹤回来了,曾经太平下的,势必要重新翻起风浪来。
兰姒很想上前去说些关心的话,可她这人,不是熟人,人家不主动跟她说话她就下不去嘴,况且和安王妃看她的眼神始终带着些疏远,应该是不大想跟她说话的,她怕自讨没趣,还是生生克制住了。
悦榕也怕扫了皇后的兴,脸上带笑看着兰姒,主动过去找话,“王爷眼睛受伤至今已有三年了,眼睛不能视物,生活中便有很多不方便,想必照顾起来也不容易吧?”
这话正是皇后想问的,两人齐齐看向兰姒,兰姒忽然局促起来,“这倒没有,他虽然看不见,可我没同他成亲之前他一直都是自己生活的,不比寻常人过得差。
悦榕心说,他从来都叫人意外,这跟江玮鹤的性格倒是很像,他应该也怕自己变成废人一个吧?毕竟如今的路都是他一步一步趟出来的,说放弃就放弃,那样他失去的太多。
皇后歪在软座上,一只雪白的猫跳上来,皇后抚弄着怀里的猫,叫两人都坐,“上回老十二得了信儿,说人在柏宁镇附近,去找的时候怎么没找到你们?”
兰姒道,“那天?那天不巧,我们去京州了。”
京州?皇后想笑,“那为何去京州也没找到人?”
这江玮鹤成心躲着他们,他们自然找不到人,但真相说出来她又唯恐皇后会怪罪,只能傻笑着敷衍过去。
“罢了,今天既然来,就都留在本宫这儿用饭吧,宝荣,这要看到饭点儿了,叫人备膳吧。”
宝荣答应个“是”,才旋身往外走,外头进来个人,是太后身边的,对着皇后一福身子道,“太后娘娘挂念南苑王,听说南苑王回来了,还捎带了王妃,特意差奴才过来请南苑王妃过去说话,还请皇后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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