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日本东京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空气中尽是泥土的香味,樱花落尽,树上青绿色的叶子经过雨水的洗礼,绿色变得更加扎眼。赤坂龙之介盘腿坐在门前,身旁摆放着檀木做的茶盘,茶盘上紫砂壶的壶嘴不断冒出热气。他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注视着雨中那棵茁壮的樱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很静,静到只能听到那纤细的雨声。而天涯此时正在他家的厕所里打电话,虽然这整座建筑充满了江户时代的气息,但是赤坂家的厕所却非常现代化,瓷质的防滑地板砖,洗手池,抽水马桶一应俱全,而隔壁就是可以洗澡的温泉,只是她从来没有去泡过澡,因为不方便,毕竟这里就她一个女孩,剩下就是赤坂和自己的师兄,有时候赤坂的老友也会来。
“是吗?杜峰变成了魇!”天涯靠在厕所门前,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扶住右手的胳膊肘,手臂垫在胸下,对于求叔刚刚告诉她的这一消息并没有显示过多的惊讶。她本来是和赤坂刚刚吃完午饭,正准备收拾餐具的时候接到了求叔的电话,所以就借口说自己要上厕所才到这里接电话。
“不,准确点说,不是杜峰变成了魇,而是杜峰其实就是魇!”电话传出求叔那低沉的声音,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相当大,他在魇的面前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无力和遥不可及。
“七宗原罪,是有点棘手!但是求叔,香港那边只能交给你,袁叔叔,未来阿姨和ark叔叔,日本这边还有贪婪,我不能不管!所以我暂时回不去的!”天涯坚持说,因为她还是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定计划,父母还没回来,现在绝对不是与魇硬碰硬的时候。
“我告诉你这件事本来就没指望你回来!”虽然求叔这样说,但天涯还是能听出求叔语气中包含着些许的失望,“我想让你知道香港从此不再太平了,不知道魇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但是天涯你放心,就算拼掉我这条老命,也会护香港周全!”
“谢谢你,求叔!”天涯心里明白,面对魇,求叔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但一个老人能够说出这种豪言壮语,她又打心底里敬佩。
“没事的,天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先挂了,我要和不破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求叔说完就挂断电话,听起来他现在好像就在医院。
天涯心事重重地放下手机,求叔提供的信息让她不得不考虑现在的形势,七宗原罪一个接一个登场了,目前贪婪在日本,愤怒在香港,傲慢被地狱炼火烧得灰飞烟灭,剩下的就是怠惰,色欲,暴食和嫉妒行踪未明了。如果想想的话愤怒可以利用宇光盘回到过去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么其他灵魂碎片也可以做到这种事呢?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变成了谁?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因为毫无头绪,现在可以利用的线索少得可怜,想再多也是空想,到现在为止,魇想让他们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多余的一概不知,若是没有这次和姐姐的身份互换,她永远不会知道整个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即使是知道了恐怕那时候就为时已晚,无法挽回。她将手机揣进自己牛仔短裤的裤兜里,然后在洗手池旁洗了手,这是出厕所之前的习惯,即便是没有如厕她也会这么做。她今天的打扮很是清爽,蓬松的头发自然披散,末端有些蜷曲,脖子上戴了一条明晃晃的银质项链,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绣有维尼熊图案的较紧身的半袖,下身牛仔短裤凸显出略显高挑和圆润丰满的身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虽然今天是阴雨天气,但是气温也有近二十度,所以这样穿不会感觉到冷,而是凉爽。天涯穿过房子外缘的走廊,门前换下帆布鞋,换上木屐,走进刚刚和赤坂共进午餐的房间,准备收拾上面的残羹冷炙。半个多月来,这几乎成为了她的工作,也算是报答老师的一种方式,因为赤坂没有向她收一分钱的学费,理由是天涯的天分极高,是神之子,收钱会亵渎音乐之神。不过天涯可不认为自己是神之子,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啊,是连一个灵魂都留不住的普通人。
目前天涯一天的生活也很简单,早晨到赤坂家,先练三四个小时的钢琴,然后为赤坂做饭,因为赤坂家中没有女人,所以他以前的伙食只是些清淡的寿司和简单的料理,好一点的话是吃外卖,所以天涯就主动担任起为老师做午饭的责任,因为先前没有做过饭呢,所以只能抽空去钻研菜谱,现学现卖,作品好像还算不错,赤坂老师吃过天涯做的日本料理,中国菜式,连连称赞,说如果天涯在日本找对象的一定会非常抢手,因为在日本,能管住丈夫胃的女人肯定会是个好妻子。而每次天涯只是笑笑称自己不会在日本结婚,她的志向是要在全世界各地去演出,在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吃完饭后可以在榻榻米上睡上半个小时,下午由赤坂上课教授一些实用的技巧以及专业的钢琴理论知识,接着就是练琴,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算下课,然后自己会打车回家,有时也会与人拼车,回家之后sky一定会为她做好饭,天涯有时会羡慕这种带薪休假的生活。
收拾完毕,她没有躺下休息,而是找到了自己的老师赤坂龙之介,她很有眼色,拿起赤坂身旁的茶壶用手感受温度,发觉茶水已凉,于是对赤坂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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