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陈设极其简单,一个掉了漆皮的床头柜,一张小方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两副碗筷,旁边火炉上放着一个简陋的铝制水壶,水泥地上虽然坑坑洼洼,却也干净,双人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阿奋一进屋就高兴地喊爸爸。
”是小不点回来了?“他见到阿奋后脸色立刻挤出笑容,尽管那笑容很勉强,尽管阿奋根本看不到。
”嗯!“阿奋使劲地点着头,摸索着走到父亲的床前,”爸爸,我刚才去找过别里克叔叔了,他说你的病就快好了,而且他还答应让我留在他身边做学徒,爸爸,你一定要好起来。”
“爸爸真没用,还没来得及治好你的眼睛,现在还要你来照顾,我”
“爸爸,什么都别说了,妈妈走了之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不是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给她看吗?所以你不能再说这种丧气话,否则妈妈在天堂会不高兴的。”阿奋故意露出生气的样子。
“好,爸爸答应你,要好好活下去!”他摸着儿子的头说。
“那张脸是周校长,这是怎么回事?”小玲看着阿奋父亲的脸,顿感吃惊。
“我想他快要告诉我们原因了。”天佑说。
看着父子俩相依为命的样子,正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妹妹,当年他们也是这样互相拥抱着取暖。
“哦,这里有别里克叔叔给你的药,吃了就会好的!”阿奋从怀中掏出药放到父亲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感冒药,他苦笑着,也看着满脸兴奋的儿子,眉宇间掠过一丝忧愁。
突然,天佑等人身后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切换起来,而这部电影的导演正在某处看着他们,而他们却没有丝毫的主动权,现在是某日的上午,天气依旧晴朗,阿奋驱赶着一头老黄牛在田间耕作。汗水不断流淌出来,但他顾不上擦。
“想想真是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小玲看着忙碌的阿奋说,先前的那种不悦已经烟消云散了。
“为了爸爸,我想就算吃再多的苦他也是愿意的。”天涯说。
“天涯长大了!”小玲笑笑说。
耕地的犁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阿奋摔倒了,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土里的一个什么东西被翻了出来,它拥有飞镖式的螺旋外形,看起来像是金属制造的,飞镖的正中间雕刻着一只眼睛,非常精致,但是阿奋是看不到的,他拿起它,就像命运的相逢一样,他抚摸着它,一股欣喜涌上心头,在他心里一定认为这是一个不平凡的东西,所以用布小心包好,放在怀里,他不知道的是,那只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的心跳,发出了幽蓝的光芒。
“失却之眼?!”小玲大声说,本能地想要把眼睛夺过来,但是电影的情节又一次切换了,这次是阿奋的父亲,这次是他来求那个别里克大叔,身后还牵着那头瘦削的老黄牛。
“小玲,你忘了吗?我们改变不了什么的。”天佑提醒小玲说。
“真是不甘心!”小玲有些气愤。
“我们是老朋友了。请你帮我这个忙!”父亲对别里克说。
别里克看了看因为病重而身形佝偻的阿奋父亲,又看了看那头牛,很不情愿地点点头:”行,我帮你问问,这牛就放我这里了,放在你那里我看过不了几天它就饿死了!”
“谢谢!”阿奋父亲向别里克鞠了一躬,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
这时场景再一次切换了,还是那所破毡房,阿奋把失却之眼放在桌子上,对它说着什么话,但是声音太小了,听不太清。
他的父亲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甚至起身吐了一口血,阿奋闻到了血腥味,急忙跑到父亲身边:“爸爸,你怎么样?刚才是什么声音?”阿奋惊慌失措。
“没什么?”父亲又咳嗽了两声,接着说,“小不点,你想不想去上学?”
“上学,你在说什么啊,爸爸,我去上学,谁来照顾你啊,而且家里哪有钱供我上学?”阿奋吃惊地问。
“这你别管,爸爸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去上学?”他吃力地说。
“嗯”阿奋想了想说,“当然想了,在学校里面会有许多朋友的,他们会和我一起玩,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关键是你想就可以,可悲的是有些人连想都不敢想,怎么会得到呢?你把床头柜打开!”他指着床头柜说。
阿奋把柜子打开,里面除了少数几件衣服以外,还有一个很占空间的家伙,那是一个用葛布缝制的书包,上面排列着大大小小十几个不同颜色的补丁,用歪歪斜斜的针线与书包相连,从外观上勉强可以看出一个书包的原型。
“这是?”阿奋拿起书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爸没你妈妈那么好的手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连夜赶制了这件书包,明天就让你别里克叔叔带你去上学。”
“可是爸爸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这你别管了,别里克叔叔是一个好人,是他出的钱。”
“那你怎么办?”
“爸爸已经好多了,现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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