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崽你别动,这里缠得比较紧。”怀中的狸花猫无辜眨眼睛,陆糸小心谨慎地剪掉一处疙瘩结。
那些细线就像一张大网,剪掉几条线还是很结实,得剪得稀碎才容易拿掉。
方闻闻讯赶来帮忙,检查针线的存货:“少了一个颜色,我去街上找一找。要是找不到,我让小江再买一整套寄过来。”
“被乖崽一闹,工期得延后了,希望它的朋友不那么着急。”把睡着的小狸花放到沙发,陆糸跟着一起收拾垃圾。
小狸花咕涌两下,把姿势调整成长条状,挤在两个靠垫中间睡得更香。
站岗的麻雀们目睹全程,向黑猫领主报告这惊险的一幕:“啾啾啾,小狸花玩耍,人类剪它身上的毛线!”
大黑猫弹弹耳朵,一下子抓住关键信息,不是绒毛,是毛线。
乖崽没闹脾气,说明是它闯祸。人类没咋咋呼呼,说明乖崽没危险。那没事了,森乌挥爪示意麻雀退下,继续巡视地盘。
边跑边思考,乖崽一定受惊了,猫猎个大只的猎物回去喂它压压惊。
陆糸咬着牙:请问我们人类受惊了,你们拿什么东西赔?
小狸花眨巴眼:一个蹭蹭够不,两个不能再多噜。
如果是平时,小白猫会急急忙忙叼着小熊藏进墙缝,但今天它不急,因为有领主和小狸花在,它们就是安全的保障。
于是,三只猫咪聊了会。
“你是什么想法?”
陆余虽然这些天没来,但有拜托小麻雀们来看望小白猫。如果小白猫被捉走,它好知道地方归还小熊。
小白猫对铁笼里的食物视若无物,倒是跟那个女生打得火热。
“尤羽小姐姐很好呀,猫觉得你可以跟她回家。”小狸花牵线大使再现江湖。
小白猫闻言眼睛亮了亮,原来两脚兽叫尤羽,她很好,带的饭好吃,人也有趣。
可把剩余的猫生交给一个人类,是一个不能反悔的重要决定。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被抛弃,那猫不如从开始就永远自己一只猫。
思来想去,小白猫还是选择保守:“喵,猫再想想。”
看着下意识躲到小熊背后的小白猫,陆余心里酸酸的。
也是,经常受欺负,又一直是一只猫扛过来,没那么容易打开心扉。不过一定没问题,温柔和时间是治愈的良药。
分别时,陆余把联络的方法告诉小白猫:“以后如果有需要猫帮忙的,你就跟小鸟说,它们会去通知猫。”
“森乌是领主,猫是它男朋友,领主有责任关爱领地的住民,不过森乌平时很忙,像你这样的小事,都是猫在帮它处理。”
这回小狸花换了个借口,听起来更加高大上且合理。
小白猫觉得哪里不对,但已经被陆余绕口令一样的话讲晕。
等小狸花和大黑猫走出老远,小白猫才后知后觉:不对呀!街头属于阿虎首领的管辖地盘,领主以前可不管事。
但刚才领主也没反驳,难道猫避世隐居的这些日子,江湖规矩悄悄改变了?
瞅瞅站在枝头打盹的麻雀,小白猫抹抹胡须,把想不通的问题放一放,猫生要快乐,就不要自寻烦恼。
走进墙缝,小白猫咬住小熊玩偶一点一点往里面扯,拖行路上,灰尘欢快地沾染上小熊柔软的皮毛。
小白猫赶紧停下,仔细拍掉脏东西,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但依旧无法避免弄脏小熊。
重新安置好小熊,小白猫嗅着玩偶身上阳光的香味,目光扫过逼仄的家。
喵,以前不觉得,现在感觉这真阴暗和凌乱,变干净的小熊与这格格不入。
蹭蹭小熊柔软的肚肚,小白猫疲倦地闭上眼睛,梦里似乎展开温馨的一幕,有人给它梳毛,叫它的名字。
这个美梦持续一整晚,它不愿醒来。
阳光洒下,往墙缝深处又进了一寸。
陆余收到小麻雀来信时,它正和三花猫玩游戏,一只猫脑袋顶着毽子逃跑,另一只猫以击落毽子为目标。
它们怕热,就在猫屋里开着小空调玩,小麻雀笃笃笃敲响玻璃窗。
“啾,有情报。”钻进陆余给它顶开的猫门,麻雀啾啾汇报。
三花猫顶着毽子蹲在旁边听瓜。
小麻雀展翅膀,理羽毛,陆余爽快地叼来瓜子仁,一爪付钱一爪收新鲜瓜。
小麻雀盛情邀请小狸花配合演绎,原来是小白猫终于被人类捉住。
姜蛮蛮在坐席观赏,只见“小白猫”撅着屁股在角落吃东西,“人类”伸出邪恶的手,“小白猫”受惊欲咬,却在最后关头收了尖牙和利爪。
“喵,所以小白猫要你来向我求救?”狸花猫舔着被麻雀不小心叨到的爪爪。
麻雀歪歪头:“啾,不是,小白猫自己跑掉啦,啾就是来告诉你一声。”
汇报=食物,这个等式已经深入骨髓。
啾多跑几趟,卷死啾的同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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