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郁筠随手点了下同意。
蒋易升的反应很快,一被放进来,便发了条消息:【你好】
郁筠也回了句同样的:【你好】
他刚想将手机搁到一边,蒋易升便飞快地又来了一条:【上次宴会没机会认识你,隻好托朋友问了你的联系方式,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郁筠简短地回復。
那边又说了几句话。
郁筠的反应平常,礼貌但并不热情,表明了和他没有深聊的兴趣。
蒋易升似乎感觉到了郁筠的冷淡,于是便发了条消息收尾:【下次来j市,我来找你吃饭啊。】
郁筠随手发了条:【荣幸之至】,才终于能彻底地将手机扔在一边。
到晚上出门时,天上果不其然又开始下起了雨。
雨淅淅沥沥的,一点点变大。郁筠撑起车上的备用伞,拉开车门,向班长定的包厢走去。
门开了。
“哎哟,这不是郁总吗。”有人笑道。
包厢里响着很有中年气氛的音乐,酒味夹杂着烟味,还有一些驳杂的信息素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让郁筠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的太阳穴跳了跳,心情愈加地不快。
他微微皱着眉环视一圈——果不其然没有发现宋呈越的身影。
“好久没见到郁筠了。”有同学说,“上次好像还是去年同学聚会。”
“郁筠挺忙的吧,来参加聚会都难。”另一个人接茬,“来来,郁筠,这边。”
郁筠抬眼看向那人,根据记忆搜寻一番,发现这位是他某两个月的同桌。
他们两个同桌时的关系不咸不淡。郁筠并不是外向的性格,那位同学尝试了几次,见他没给同等的应答,便不怎么爱搭理他了。
坐在哪都无所谓,而且那人旁边抽烟的少一些。
于是,郁筠听到他的招呼,便往他那边走去,找到空位坐了下来。
人陆陆续续地到齐了,班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每年咱们都要弄这么一回。”班长笑道,他英年早秃,脑袋上飘着几根零星的头髮,据说现在正接手了家里的零售公司,“煽情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大家干杯!”
郁筠也跟着身边的人一同抬了抬手上的杯子,表情淡淡。
他的杯子贴在唇边,但只是简单地贴了一下,并没有喝下去。有人看到了他的举动,却并未提出任何异议。
班长结束了简短的寒暄。
菜一道道地端了上来。郁筠疲惫地揉了下眉心,刚夹一筷子,便听到那位同桌叫了他的名字。
“郁筠。”那人低声,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你……最近怎么样?”
这毫无营养的开头让郁筠不太想搭理。于是,他便隻应了声:“还好。”
“我听说你要结婚了?”那人继续问道,“和……和宋呈越?”
郁筠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淡色的眸子反射着灯光,显得更加疏离。
“曾经是。”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怎么了?”
郁筠冷淡的表情让那人哽了一下。但他找回心情的速度很快,立刻换上了副真心实意忧虑的表情,说道:“就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讲。”
干嘛不直接讲呢?
郁筠对于这人弯弯绕绕的小把戏感到腻歪。
“你说。”他有些冷淡地回了两个字。
老同桌神秘又隐晦地笑了一下。
“就是……他这个人吧,”他说,“有点不正派。”
“之前高中的时候,我看到他去超市买oga抑製剂。”他颇有些鄙夷地说道,“也不知道是招惹到了哪个oga……反正当时他偷偷摸摸的,拿着抑製剂就回了教学楼,看起来特别奇怪。”
抑製剂?
郁筠愣了愣。
他蓦地回想起了那个漫天夕阳的傍晚,潮湿闷热的教室,令人绝望的呼吸。
“什么时候?”他皱眉,适当地流露出了一点点疑惑的眼神。
“就在高二的时候。”老同桌以为郁筠终于对他的话题起了兴趣,脸上那笑容便真实了几分,“好像就差不多是四五月份吧?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就那一阵儿。”
郁筠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的记忆不断混杂着,旋转着,穿过漫长的时间,定格在打开的教室大门,定格在门口躺着的那支深蓝色的、泛着幽沉光芒的抑製剂上。
那支抑製剂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下,而后安静地躺在走廊有点凹凸痕迹的地面。
“只有这件事吗?”他问。
老同桌乘胜追击,说道:“当然不止。”
“你可能没留意到,他老喜欢偷看你。”他兴奋了起来,微微倾身,“我那个时候不是和你做同桌吗,有的时候我往那边看了一下,就发现——”
“发现他在直勾勾地盯着你看!”
他越说越激动,压着嗓门:“我真的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样的眼神,就像个杀人犯,呃,像隻鬼一样,很可怕!”
郁筠看着老同桌隐秘比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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