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alpha抑製剂吗?”他面无表情地问道。
宋呈越抬头看着他。
“没有。”他低声说,“没有。”
郁筠深吸一口气,压住胸口澎湃的怒火,给江扬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他便对江扬说:“你拿两支alpha抑製剂上来,记住,要大剂量的。”
“可是,大剂量的会很疼,您真的……”江扬显然是刚才的吃瓜群众之一,此时,他的语气有些担忧。
“不要紧。”郁筠冷漠,“剂量不大,我估计不够。”
他挂断电话,看向颓然垂着脑袋的宋呈越。
宋呈越的睫毛很长,此刻微微湿润着,不断地在颤抖。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郁筠身上,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泛着白。
郁筠没有说话,宋呈越便也没说。
从高层看到的天空更加灰沉,几朵淡淡的云漂浮着。办公室里主色调也是黑板两色,单调乏味,陈旧无趣,没有一丝生气。这样沉闷的气氛,让他们之前的气氛,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郁筠猛然间想——
他易感期了。
所以他现在的模样,是真的吗?
还是连易感期,都是假装的?
原本宋惠辰告诉了他一大堆曾经的烂事,他也懒得去深究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但此时此刻,看着宋呈越,以及他近在咫尺的、焦虑可怜的模样,郁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听说你以前讨厌我?”
郁筠的声音轻飘飘的,刻意刁难似的问道:“你说,我帮你的时候,你才喜欢上我。但事实上,因为那件事,你并没有喜欢我,反而开始讨厌我了,对吗?”
宋呈越猛地抬起头。
“没有,没有,”他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一些急切的意味,辩解似的重复了两遍‘没有’。
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他沉默了一会,妥协似的轻声说:“是的。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一样。”
都很好骗,对吧?
郁筠的心臟急速下坠。他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那你说的,到底哪一句话能是真的?”
“这也是假的,那也是假的,你只会骗人了吗?”
越说他就越生气。他冷笑一声,说:“那你的易感期也是假的,现在你也是装的。你走吧,别在我这里待着!”
宋呈越被郁筠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了一下。
他红着眼睛看着郁筠。
“我……”他张了张嘴。
郁筠看到他的眼里流露出了些似是绝望,似是痛恨,又似是挣扎的表情。
像在后悔,又像只是单纯的难过。
“家被毁是真的,恨他们是真的,”宋呈越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地喃喃说道,“在那次你帮我后喜欢上你是假的,但一直看着你是真的,看着你被他们欺负,看着你反击。”
“我看到你扔他们的作业,把热水倒在那些偷你课本的人身上,和歧视你的老师辩论。”
“后来我瞒着你,瞒着你我的身份,让你以为我无依无靠……都是为了让你同情我。”
“医院的陈医生和我认识,他说的话都是我授意的。让你想到,可以去找一个能够利用的人来结婚。”
“瞿子轩也是。”
“那次派对上打德州,我也是故意输的。我感冒了,特地让你看到,特地跳进水里,特地让自己游得很累。我故意让你可怜我,让你讨厌他们。让你同情,给我一个提出结婚的机会。”
“我是个坏人,我都是假装的。”
宋呈越说得颠三倒四,说到最后,竟是自己难堪又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
他的桃花眼里失了色彩,被剥离了温润和柔情,没有刻意矫揉的笑意,仅剩一张空白的、面无表情的脸。
“我一直在骗你,你不相信我,的确是我的错。”他重复道。
“你原本就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来骗取合作,还利用给我看病的医生?”郁筠更加愤怒,他的手指发麻,紧紧地盯着宋呈越,“宋呈越,我真是服了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么不择手段,这么殚精竭虑地想要接近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郁筠越说越气:“我再说一遍,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别来找我!”
宋呈越一惊。
再次听到这四个字的alpha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空白被瞬间撤去,他无法接受似的攥住了郁筠的手。
郁筠的手腕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力气,宋呈越死死地抓着他,不让他离开一寸。
“你干什么?!”郁筠厉声喝道,“松手!”
宋呈越抬眼看着郁筠,他的双眸在车灯下显得温润又偏执,闪烁着一点有些疯狂的光。
郁筠的眼神毫不退让,直直地逼视向宋呈越。
两人寸步不让,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对峙,空气濒临停滞。
“你也和他们一样?”郁筠语带寒意,在路旁掠过的、朦胧车灯闪烁的光芒下,他的目光锐利得让人不由自主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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