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停了下,才说:“我知道,我知道当然不能加体测。但是他真的很离谱哎。”
“关键你猜程玉阳怎么着,他跟我说这是他师弟,没什么实验经验,带他来历练历练。但他来了有什么用啊,只能拖后腿!”
郁筠抬起头,看到瓷砖上映着楼上那个显然是怒气未消的博士生的身影。
“我就不信徐教授没有跟他说过,这次的项目很重要。”纪然愤愤地推了下安全通道的门,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他天天搞个拖油瓶来算什么事?我还听到他俩聊天的时候说,想向徐教授提意见把他加进项目组里来……这不是纯属扯淡吗!”
郁筠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掠过他的发顶,他回头,便看到宋呈越站在自己的身侧。
宋呈越指了指楼上,然后不着痕迹地拉了下郁筠的肩,后退一步。
郁筠一下子就明白了宋呈越的意思,向后躲进了楼梯间的拐角,以免被纪然看到。
“而且你知道吗,这人还有个男朋友。”也许是因为在议论私事,纪然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这人男朋友脑子有毛病……有一次来学校找他的时候,还不管不顾地想翻我们的实验报告,质问我这是给谁做的工作!”
“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他的声音又克制不住地拔高,“大清都亡了,摆出那副模样,真当自己是个皇上吗?”
“算了,不提那些烦心事了。”他说着说着,换了个话题,“明天出来玩吗,教授给我放了两天假……”
后面纪然又聊了几句别的,便挂断电话离开了。
郁筠听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才从拐角转了出来。
他盯着纪然消失的方向,表情若有所思。
“周靖言还来过?”宋呈越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听他说,大概是的,”郁筠的表情不太好看,“他知道了这些,过不了多久,宋家应该也会知悉。”
“那倒不一定。”宋呈越摇了摇头。
“他最近不是被赶出来了吗?”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强调似的说,“就在我们挑订婚戒指的时候。”
“现在还没回去吗?”郁筠避开了尴尬的话题,问道。
“没有。”宋呈越哂笑一声,“大概周家和宋家都不知道这回事。但藏也藏不了多久。”
“是。”郁筠点头。
他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舔了下唇,便转头对宋呈越说道:“走,不等了。去和徐教授他们好好谈谈。”
没有等到晚餐时,郁筠和宋呈越直径前往了两位教授的办公室。
在听二人说明来意后,徐教授表示了理解。
“我明白项目对你们公司的重要性。”他说,“你们这边可以拟好合同,我会约束好我的学生。”
“那谢谢两位教授了。”宋呈越微笑道,“项目的保密性非常重要。除了签署保密协议的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触实验有关的内容。”
他的微笑很是柔和,但谁也没办法忽视他温和模样下的告诫之意。
“没问题。”徐教授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和他们不一样
保密协议等内容很快便被确定了下来。
宋呈越没在穿衣服这件事上纠结,反倒是很知趣地放弃了这个话题。
像投其所好似的,他认认真真地配合着郁筠的工作,态度十分良好。
而正因为这些不可抗力,郁筠这些天一直都不得不和宋呈越见着面。
有时清晨一推门,门口就是抱着猫的高大alpha。alpha装出一副偶遇的模样,抓起猫爪爪向郁筠扬起一个温柔和煦的笑容。
烦死了。
郁筠总想。
那件衬衫被他丢进了衣柜最深处,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拿出来穿的机会。
他隻想这件事快速地在自己的记忆里被遗忘掉,成为一个不痛不痒的、不提起就想不起来的普通事情。
该有的、不该有的,都应该结束掉。
只是宋呈越阴魂不散,不仅在家门口,一些应酬以及宴会上,总能和鬼魅一样出现。
他礼仪优雅,说话挑不出错处。这些日子,随着他不时地出现在各类社交场合,那个被抢夺遗产的小可怜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明盛的宋总。
当然,也就成了多方议论的对象。
——包括郁筠和他的婚约。
大概只有狗血小说敢写这样的剧情。
原本只能依附于他的未婚夫,如今却成了他的合作对象。剧情太过离谱,以至于许多人都等着看他们两个的好戏。
有人说,也许郁筠曾经磋磨过宋呈越,现在要伏低做小讨好他;
有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小心身边的某个可怜无害的小白脸,哪天就变成霸总,荣耀归来,打脸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
这些,都是靳羽迟告诉郁筠的。
郁筠对此很是一言难尽。
又是一个夜晚,又是一次晚宴。
郁筠也是在陈书烨记录的行程表中想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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