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儒雅:“郁总,爽吗?借着我给你下的药?”
轰隆钟声
郁筠的目光微微一冷。
这话任谁听,都不会觉得是什么善意的表现。
他是疯了吧?
但郁筠反感之余,却隐隐地感到了一丝古怪。
什么叫‘嫁衣’?
杨正琦扬了扬嘴角。
“从5月6日起,”他笑道,语气森寒,“我在公司里的职权就一点点地被让渡给瞿子轩。”
“你猜那天是什么日子?”
“是我单独来找你,向你提出发展关系要求的日子。”
郁筠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收紧。
杨正琦的状态似乎太过主动,说出的话指向性也过分地强。
接见室很是安静,杨正琦的声音荡起阵阵回声,像临死前的反扑。
“然后……”
他吃吃地笑了几声,背脊仍然停止,但神色却已然无法维持一开始刻意粉饰出来的儒雅。
“在我给你下药那天,可不只是有警察来找我。”他的眼神愈发诡异癫狂了起来,“你知道吗?那天我得到消息,我在明盛的职位被光速取消,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
他猛地一拍桌子,金属手铐和桌面撞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警察收到消息以前。”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郁筠终于开了口,他看着杨正琦,问。
“你以为这一切真的有那么巧合吗?”杨正琦死死地盯着郁筠,“你以为宋呈越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
“你真的以为事情这么顺畅,是你运气好吗?”
“谁会在那样的时候突然出现。”
杨正琦的笑容变得真实了几分,像是因为计划得逞而兴奋了起来。
“真可怜啊,郁筠,你拒绝了我,却选择了这么一个恶心的窝囊废!”
‘窝囊废’这三个字杨正琦的咬字很重,不知道是在嘲讽郁筠的愚蠢,还是在强调着什么。
“那是谁让你下的药?”郁筠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他丝毫没有被咄咄逼人的杨正琦影响到,冷静地反问道:“如果真的是宋呈越,那么你是受到了谁的指使,现在才来反咬一口?”
杨正琦不说话了。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郁筠继续强调道,“如果是这样,中途有谁来找过你?来探监?还是在你逃亡的途中?”
“说一说。”他迎着杨正琦俯视的目光,不闪不避地直视,“这里可是有监控的。难道是宋呈越向你许诺了什么好处没有兑现,比如说——”
他停顿了一下:“你患癌的母亲?”
杨正琦的面色变了:“郁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郁筠神色淡淡,“你不要小看警方,今天你提出的任何举证,他们都会进行调查。到时候,你母亲要是收到一两笔来路不明的医疗费……你猜会怎么着?”
他的话尾微微上扬,像是在暗示。
杨正琦听懂了。
他面色一变,顿时维持不住自己疯狂但高傲的假面,用力一拍桌子。
手铐砸在金属桌面上,发出巨响:“我妈什么也没参与!郁筠,你怎么这么没有人性?!”
“我还不至于做犯法的事情。”郁筠意有所指地说,“但正常的调查取证,你也害怕吗?”
“如果真的是宋呈越……你在害怕什么?”
“这里都有监控。”郁筠重复了一遍,眼神透彻,“你说的话,都会是线索。”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论……你背后的人是谁。”
杨正琦死死地盯着郁筠,瞳孔颤动。
郁筠毫不露怯地回视。两人眼神相对,杨正琦不知思考到了什么,嘴唇哆嗦了一下,那始终立得直直的头颅低了下来。
“没有人。”他说,“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我下药都是受宋呈越的指使,现在他不管我的死活,我也不想管他。”
郁筠皱眉。
杨正琦像是在背台词一样,语调机械。
“你会为你做过的事负责。”见状,他便收回眼神,冷冷地警告道。
杨正琦的肩膀抖了抖。
但他什么话也没说,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十五分钟结束了。
郁筠独自一人走出接见室,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却只能看到昏暗房间里,被拉得长长的、杨正琦蜷缩的影子。
被郁筠揭穿后,杨正琦便什么也不愿意说了。他像隻死掉后又被煮熟的蚌一样,紧紧地闭着嘴巴,保守着什么绝不能说的秘密。
这更让郁筠觉得,整件事情并不简单。
会是谁呢?
“签个字吧。”负责执勤的警察丢过来一个本子,让郁筠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郁筠拿过本子,不显刻意地扫了一眼,却发现在自己前面,有个人来见过杨正琦。
那人也姓杨,叫做杨金花。
郁筠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
在郁筠从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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