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琦却是认定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郁筠,毒蛇一样的呼吸落在郁筠的耳畔。
“你大概会觉得我疯了。”他不笑了,声音低沉,“但你自己也清楚,如果我永久标记了你,我就也并不需要明盛的工作了。”
郁筠被杨正琦控制着,一边恶心得想吐,一边双腿已经在腺体的高热下软得站不住了,仅剩的意识也在被不断侵蚀着。
果然是为了这种事。
郁筠想。
和多年前那三个放学后将他堵在小巷子里的alpha一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杨正琦做得更加缜密,也更加疯狂。
“那我走了。”那边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人带到了,就没我事了吧。”
“你可别急。”杨正琦阻止道,“他很聪明,我不想节外生枝,进房间了你再走。”
“好吧。”年轻男人勉强同意,“反正你也已经付了我那么多钱。”
不可以坐以待毙。
郁筠的双眸直勾勾地看向杨正琦。
“你要这么做?”
他蓦地开口,语气仍然冷淡。
杨正琦的脚步顿住了。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答,“别想耍花样了,你已经要发/情了。”
“永久标记也不是万能的。”郁筠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可以洗掉,也可以切除。”
“你想说什么?”杨正琦狠狠地扭住了郁筠的手,“乖一点不行吗,每天都把刺露得这么明显,真不讨人喜欢。等把你标记了,你就只能依赖我了。”
“永久标记……不会绝对在oga和alpha之间建立联系。”郁筠说。
他已经控制不住声音的断续和哑意,此刻双颊双眸都是红的,看起来无助可怜,但眼神却比刚才的任何一刻都冷静。
“你认为我做不到吗?”
郁筠仿佛在陈述一个确定得不能再确定的事实。
“只要我没有死在这里……我都不可能会带着你给的永久标记。”
杨正琦的脸色一黑。
他猛地掐住了郁筠的脖颈,手心里全是汗水,刺激得郁筠战栗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杨正琦恶狠狠地说,声音里带着点被oga信息素勾起来的、压抑不住的欲望。
“只要我没有死在这里,咳咳,”郁筠被撞在墙上,咳嗽了两声,“我就不会带着你给的永久标记。”
“你的社会地位,得来不易吧?”
“你狠不狠得下心来赌一把……”郁筠又不适地顿了顿,继续慢慢地说道,“赌上你这些年殚精竭虑得来的所有,来要这个标记?”
“让你的父母失望,人生失败,来赌这个标记?”
杨正琦狰狞的表情僵了僵。
“我可以。”郁筠脸上是滚烫的,呼吸是炽热的,眼角是通红的,但双眸是冰冷的。
“你可以吗?”
他感觉到杨正琦掐着他脖子的手松了松。
看,又是这样。
郁筠忽然想笑。
和多年前小巷子里那些妄图征服他、折断他所有羽翼,让他变成一个精致美丽玩物的alpha一样。
他们自恃强大,能够肆无忌惮地夺取他身上的一切,但却总要明白一个道理。
他们以为是这样,并不代表真的是这样。
他们不敢和郁筠赌。
他们害怕了。
那些强势就如同纸糊的、色厉内荏的外衣,一撕就碎,一扯就破。
他又凭什么,被这样的人拉入深渊呢?
郁筠还记得那时铅灰色的天际,压抑的风在窄巷里呼呼地穿梭,他微微仰头,直视面前已经开始心虚的alpha们。
视线仿佛在颠倒旋转,厚重云层沉沉地压下,好像将双方的处境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
还不滚吗?
郁筠记得自己冷静地看着他们,无声催促。
那天最后,小巷口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巨响,还有一个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有人在!”其中一位alpha惊惶地说。
他们好像得到了一个台阶,在权衡利弊后,做贼心虚地跑掉了。
而郁筠从小巷里走出来,除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别的什么都没看到。
多么荒唐可笑的人啊。
郁筠他抬眼看着杨正琦,模糊的视野里,杨正琦的手一点点迟疑地松了下来。
他也不敢。
真是孬种。
但这时,一旁的年轻男人突然惊呼了一声:“谁?!”
郁筠迟钝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声沉闷的、拳头入肉的声音响起。
就如同那年砰地一声碎裂的玻璃瓶,一瞬间将僵持的气氛打破。
杨正琦被狠狠地踹开,狼狈地跌倒在地。
郁筠站立不稳地向地上滑落,身体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
环绕而来的味道,熟悉得让郁筠甚至没有冒出什么下意识的排斥感。
郁筠努力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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