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走了。”谈君有些无奈地耸了下肩,“家里有些急事,明天早晨的飞机。郁总如果不介意,我们下周再约?”
“当然没问题。”郁筠唇角微微翘起,笑容浅淡,“下周再详谈。”
“就这么说定了。”谈君欣慰一笑,举杯和郁筠相碰。
休息的间隙,他的眼角余光看到酒会的另一边有几个外国长相的宾客。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寻了一阵,发现是国外某知名药企的人。
其中被那些人众星捧月地环绕在中央的,是一位漂亮的oga。oga是典型的西方长相,一双眸子碧蓝得像海,被簇拥着就如同小王子一般。
这酒会居然能把他们请来?
郁筠有些诧异地想。
“抱歉,郁总。”这时,沉默着站在郁筠身后的宋呈越忽然开口,“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郁筠偏头看去,只见宋呈越面露羞赧之色。
“……行。”
也没有什么需要宋呈越一步也不能离开的要求,郁筠于是点头应允。
“谢谢郁总。”宋呈越欣喜地笑了。
他转身,步履匆匆地向着宴会厅的某一扇门走去。
郁筠看着宋呈越离开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合上的大门之后。
交响乐仍然极乐融融地奏着,隐藏着宴虚伪造作的奉承之声。
他捏着手中的香槟高脚杯,却是没再喝一口。
这一杯酒从拿到手开始,就没有动多少。郁筠知道自己最近的酒量不行,和人谈话时,也隻注意着浅浅抿了几下。
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宋呈越走后没多就,郁筠便继续应付起了前来拉关系的人。
有的的确是需要搭上的人际关系,郁筠于是便会多说几句,交流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至于其他不太需要交际的人,其中有的比较识时务,想要表达的信息传递到后,便不再强行拉着郁筠聊天,礼貌地结束话题。
但有的却不太有眼力见。
郁筠刚刚结束和上一的寒暄,另一位看着就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总就走了过来。他举着手中的香槟杯,就往郁筠这送,大大咧咧地笑道:“郁总,来,咱们碰一个!”
这话说得不是很得体,郁筠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避过他有些油腻的手,但杯沿还是被轻轻地碰到了一下。
杯子里的香槟咕嘟咕嘟冒着泡,郁筠有些不虞,开口道:“你是?”
“郁总贵人多忘事。”那人上下打量着郁筠,眼神意味不明,“前几天竞标会还和您见过,您这就忘了?”
什么时候?
郁筠的确忘了,但能让他忘记的,肯定只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于是,面对这人颇为无礼的眼神,郁筠的语气也带上了点生硬的意味:“抱歉,不太记得了。”
那人也听明白了郁筠的言外之意,但却摸不着郁筠不悦的原因,隻得讪笑着说:“我是圆亚餐饮的袁成鑫,郁总今后要是想涉及餐饮行业,希望能多多考虑我们这边。”
他想干嘛?
郁筠不明白餐饮业为什么找到他一个做抑製剂的人身上,也没兴趣记住他到底是谁。于是,隻随口应付了几句就把那人打发走了。
他并没有将那人的出现放在心中。
每次酒会,总会遇见一到两个这样的存在。如果事事都记仇,那他也太累了。
那人的出现顶多只能算是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
郁筠又无所事事地在原地等了一会。
酒会的长桌上摆了些甜点,他晚上吃得有些少,这个时候有点饿,于是便尝了一块。
一入口,他就感觉这甜点味道一般,有点甜,底部有些湿糯,一点香脆的感觉都没有。
而且,整个甜点在宴会厅里微热的温度下已经有些化了,尝起来水淋淋的。
和宋呈越做的差远了。
郁筠下意识地在心中评价道。
等等,宋呈越呢?
脑海里掠过宋呈越的名字时,郁筠才猛然想起了这件事:
——宋呈越还没有回来。
宋呈越就像消失在酒会的觥筹交错之间了一样,始终没有从宴会厅四周任何一扇门中出现。
郁筠心中警铃大作。
他去了哪?
骄傲又可笑的人们
郁筠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腕表——宋呈越已经离开二十几分钟了。
去趟卫生间需要这么久吗?
他心生疑虑。
而后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碰到了什么人,被欺负了?
按照宋呈越的生活状态,这种事情还真不太好说。
酒会的人又多又杂,郁筠不可避免地嗅到了一丝丝其他信息素的味道。他感觉后颈的腺体又在这样细微的信息素刺激下开始鼓噪了起来,大脑也有些许地眩晕。
有点奇怪。
但也许是发/情期快到了的缘故吧?
郁筠深吸一口气,咬了下舌尖,让似乎在乱糟糟的环境下有些昏沉的大脑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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