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腺体一下下地抽搐着,窒息的感觉汹涌而来,几乎将他吞没。
他不知道自己的发/情/期会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抑製剂,才能度过发/情/期。
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打抑製剂,他会在这空荡荡的教室里被烧到腺体出现问题,在高热之中狼狈地晕厥,然后被不知道什么人发现,迎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未来。
不。
不。
他讨厌这样。
他痛恨那些密密层层包裹着他的网,也痛恨那些不遗余力地将他扯下深渊的荆棘。
那种失控的、无力滑落的感觉。
不论来多少次,他都无法忘记那样的感觉。
郁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想要自救,想要努力地维持理智。
但这时,不知为何,教室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郁筠用一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门口放着的一支抑製剂。
尽管已经失去了大半意识,他还是开始了冷静的思考。
是陷阱,那他出去将迎来的是一群被oga信息素刺激得精力旺盛的alpha;
不是陷阱,是别人伸出的援手,那他就得救了。
而如果不出去,不拿到这支抑製剂,一定会发生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几乎是瞬间,郁筠孤注一掷地下了决定。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踉跄地拿起抑製剂。
冰凉的、深蓝的液体在试剂管里晃动。
赌一把。
郁筠浑浑噩噩地想。
在梦中,以及在记忆中的现实里,他都毫不犹豫地拆开抑製剂,狠狠地对准腺体,注射了下去。
针尖传来痛感。
冰凉的液体让他高热的大脑逐渐恢復冷却,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也缓缓消退。
这是真的抑製剂。
不是陷阱。
他抬头张望的时候,却没在走廊里看到任何人影。
走廊空空荡荡的,远处操场上传来打篮球的呼呵声和篮球落地的砰砰声响。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来过。
夕阳混乱地卷着云朵,浓烈刺眼。梦里郁筠好像什么都看到了,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在最后,满走廊的夕阳之中,郁筠抬起头。
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有些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轻笑。
我都明白,我都知道
做了个真实又混乱的梦,第二天郁筠在休息室的床上,准点被闹钟吵醒。
他有些困倦地揉了揉毫无攻击性地塌下来的额发,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
那段回忆对他而言并不算是很愉快,少年时他的尖锐感很是明显。
这些年他稍稍学会了点收敛锋芒,而当年的人也不再敢对他有任何的不轨之心。但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却始终盘旋在他的记忆之中。
洗不脱,拉不走,像是附在骨髓上的阴影,一到阴雨天就暗地里展现着自己的存在感。
郁筠的腺体是越来越不舒服了,清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温度就如同到了冬天一般寒冷。
他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到自己后颈上不时传来诡异感觉的腺体,隻觉得那他始终不愿意面对的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临近到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了。
不过所幸,现在问题有了个能解决的方法。
睡一觉不至于让他把昨天的事情全都忘掉。
他起床换掉睡衣,洗了把脸,将整个人飞快地捯饬成了一个冷漠无情总裁该有的样子。
今天让宋呈越给他一个临时标记吧。
郁筠想。
临时标记能够延缓发/情/期的到来,他最近的工作不算轻松,还是等事情过去一阵后,调个空闲时间,再处理身体上的问题。
但这些生理问题能够完全随他心意吗?
郁筠不知道。
对他而言,生理问题鸡肋得像是人类进化时脑干缺失折腾出来的玩物。不仅毫无必要,而且只会增加麻烦。
真是令人讨厌。
郁筠从休息室里出来后,早饭是懒得吃了,直接就把已经上班的江扬薅进了办公室。
“你去找律师拟一个合同。”他对江扬说,“我和宋呈越准备商议结婚的事情,需要签一个婚前合约,对宋家那笔遗产以及结婚后的财产经济分配问题分配清楚。”
“好的。”虽然是个大消息,但昨天江扬旁观了所有过程,对这件事也早有预料,此刻倒没太惊讶,隻保持职业素养颔首道,“您什么时候需要?”
“今天中午之前,把初稿给我。”郁筠说。
将结婚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弄得和商务合作一样显得尤为不近人情。
但对郁筠本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需要介意的问题。他相信宋呈越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过是讨厌失控罢了。
他不愿意让这种失控的事情影响到自己,包括事业,包括情绪。
因此,要将脱轨的可能,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而且……他们的关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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