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正琦就是觉得十分地刺眼。
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看到宋呈越垂下眼,眼睫纤长,目光认真地落在郁筠的身上,像是在看着一个珍惜到不敢触碰的宝贝。
而郁筠只是简单地抬了下下颌,对宋呈越说:“走了。”
宋呈越马上应道:“好。一路顺风。”
?
杨正琦眉头一皱。
他们两个人的气氛怎这么诡异?
他又蓦地想到了宋呈越和郁筠的高中同学关系,以及有关于宋呈越的、某个遗产的传言。
……难道?
他的心中冒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这猜测让他的表情微微一沉。
不可能,太荒谬了。
宋呈越对郁筠有意思,怎么可能呢?
疯了吧!
甩了甩脑袋,杨正琦转回了身。
他打从心里就想否认这个答案。
一个是没有脾气,麻烦缠身的绿茶;一个是冷淡自持,甚至到不近人情地步的大老板。
郁筠是傻的,才会被这么无用的人吸引吧?
杨正琦还有事情,没空在这里空耗着。
他快步转身离开,皮靴在走廊里留下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将这个猜测暗暗地记在了心中。
郁筠倒是不知道杨正琦心里的小九九。
他和宋呈越简单地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一路下行到了地下停车场,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
累。
郁筠没急着开车,隻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了方向盘上。
真的很累。
这种累并不是来自于心里上的倦意,也并不是来自身上繁重的工作。
只是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从后颈的腺体一路弥漫至全身,让他的肌肉酸软,大脑也钝了些。
郁筠还记得第一次发/情/期临近的时候。
虽然时间隔得很远,但郁筠仍能回忆起那时的感觉——和现在相差无几。
那年他高一,郁笙在住院。放学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郁筠浑身冒着热气,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靠着课桌的桌角。
校服衬衫被汗水打湿,他死死地抱着双膝,孱弱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着,双眸湿润,不断地喘着气。
他想要打电话求救,可连拿手机的力气都失去了,也不知道能打给谁。
他的眼睛被生理性的水雾蒙住了,一片模糊。教室里沉重的遮光窗帘缝隙中,一道刺目的光留在他的视网膜上。
什么也看不清楚,连意识都是混乱的。
发/情/期的oga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们的思绪都会变得混乱,那种交/配繁/衍的本能,会主宰他们的大脑,让他们的意识一路滑下无尽的深渊。
无法逃避。
郁筠无比厌恶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那是他经历过的、唯一一次反应剧烈的发/情/期,虽然后来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但那种经历,郁筠并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此后他一直精准地控制着日期,通过抑製剂,也算是十多年没有出意外。
他没办法用强效抑製剂,那就注定了将来的某一天,他要主动进入这种他曾无比厌恶,甚至有点恐惧的状态。
和一个alpha。
一个郁筠至今都没有找到的alpha。
杨正琦那种白日做梦,还别有企图的alpha自然首先排除;
周靖言这类看起来挺正常,实际上就是个大号捣乱哈士奇的alpha也不行。
那还有谁?
他不想在这样混乱不堪、无法自控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那些愚蠢的、自傲的alpha。
绝不可能。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恰巧地碰到了宋呈越,郁筠的思绪稍稍跑偏了一下。
宋呈越……
想起宋呈越,郁筠的第一反应就是绿茶。
说实话,郁筠也不是没有人际交往经验的小白,不可能看不出宋呈越许多时候话语里带着的小九九。
但郁筠觉得自己貌似有些吃软不吃硬,对于宋呈越这些日子里的举动,还真没有那么抵触。
而且,宋呈越可比那些人听话多了。
不给郁筠添麻烦,还能帮上忙。
只是……
郁筠一直以来对宋呈越的目的都是充满疑虑的。
还是那句话,他并不相信宋呈越是个傻子,或者是个大圣母。
宋呈越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有目的。
包括他的绿茶,包括他半明显半隐晦的讨好。
为什么呢?
郁筠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将宋呈越从备选项上去掉了。
一个目的不明的人,算了。
力所能及地搭把手就行,至于别的交流——
也大可不必。
唯一选项
郁筠不准备独自赴周靖言的约。
周靖言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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