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心脏依旧在跳动着,扑通、扑通,在他的掌心里好似一团燃烧的火。
鲜血从指隙间溢出来,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在空中淡淡弥漫。冷玉山见状挑了挑眉:“你的凡胎在百年前已被吾毁灭,这颗心脏乃是你灵丹所化,如此强耗灵力莫不是自取灭亡?”
银发仙君面容惨白,神se却从容而淡然,轻声道:“不是自取灭亡——”
话音落地,那颗鲜活的心脏陡然银光大盛,强盛的灵力如海啸般势不可挡。冷玉山瞳孔骤缩,扭头冲那呆呆的玉雕大喊一声:“快跑!”一转眼便要冲出去——可太迟了。
“是玉石俱焚。”
冷冷的声音如珠玉落地,掷地而有声。与此同时,一道金se的结界自仙君手中绽开。他双眸紧闭,双手合十,缓缓拉开的瞬间,坚固的结界立刻形成,宛如一道金光罩一样轰然落地,卷起尘烟无数。
树影婆娑,山风呜咽,天上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
白玉雕塑愣愣地看着金刚罩中的主人,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它没有多少自主意识,只会喊着冷玉山的名字“咯吱咯吱”往结界凑近。可还没迈开几步,x前突然一凉,低头便看到x口被一柄长剑贯穿。
“冷……玉……山……”
笨拙的雕塑顿时发出“卡巴”一声脆响,浑身上下陡然出现细细密密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痕,然后便在顷刻间四分五裂,激起空中灰扑扑的齑粉无数。
一只玉石眼睛骨碌碌滚到结界前,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地说了句:“好痛……”,落下一滴sh润的泪珠来。
男人愣了愣,突然拔出腰侧的刀剑往结界上拼命一砍,那剑鸣凄惨如同旷野鸟兽,巨大的冲击力似乎想要破界而出。白衣仙君负手站在不远处,淡漠道:“此乃我灵丹所化的结界,世上无人可破,魔君也不例外。”
“放吾出来!吾定要杀了你!”
“不可。”
几道竭尽全力的劈砍下,结界始终稳如泰山,淅淅沥沥的鲜血从冷玉山的手中滴滴答答落下。过了一会儿,魔君扬手丢下手中剑,虎口裂开猩红的血r0u伤口却置若罔闻,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光君。
他站在结界外,面无波澜,神se淡漠,眉间的魔印仍在。
源源不断的灵力混杂着魔气涌入结界,将本就牢不可破的金刚罩巩固了一层又一层——他失去了灵丹化作的心脏,仍有如此强大充沛的灵力,
可是魔印越来越深,他身上的魔气越来越重。
很快,他就会彻底变成魔修,百年来得道的修为毁于一旦。
冷玉山咧嘴无声低哂,而后又仰头大声狂笑,披着黑袍跌跌撞撞地来到结界处,沥血的指尖隔空指了指他的眉心,柔声道:“仙君啊……你可知你如今是何模样?你竟要入魔了,好一个玉石俱焚呐!不惜以消磨仙身为代价,不惜堕落成无情无义无廉耻的魔修,也要将我永生永世困在这里,值得吗?”
银发仙君没有说话,眉尖微皱,神情寡淡。
“你为苍生修道心,可天下又有几人知?”
“还是说,你以为季汐真的喜ai你?”
“合欢宗的人向来无情无义,与我有何不同?你若堕魔,苍生对你避之不及!她定然对你弃之如敝履,那日她只是为了灵力便能与吾合欢,而你又有几分轻重?”
刺耳的话语如同犀利的刀锋,将那颗玲珑破碎的心扎出一个又一个血窟来,汩汩地流出眼泪般殷红的血。可是齐光君0了0心口,那里已经空了,那颗心已经被自己挖出来化为永不消融的结界,永生永世将魔君困在里面,但为什么还是会痛?
因为动了心,有了凡念。
乃至走火入魔将她困在身边,用绳索绑着,用修为困着,一次次沉溺在肮脏的r0uyu之中,昏天蔽日荒唐不堪,如此……
所以身光忽灭,着境不舍,道心堕魔,舍身殉道换来的生si大道化为乌有,他本是如此狼狈,如此不堪一击,被同门舍弃苟活于世的人啊。
她不ai他又有什么想不通的?
她要离去又何需挽留?
不。
一切都不需要任何解释。
已然不用做任何解释。
银发仙君缓缓睁开眼睛,明亮的眸中闪过一丝sh润的泪光。他轻轻g起唇角,笑意好似山中的铃兰花无声盛开,漫山遍野之中轻轻摇曳。
“我为众生,众生不必为我。我ai她,她不必ai我。”
话音落地,山风徐起,掀起那流光溢彩的银发纷纷飞舞。齐光君伸出手,掌心贴上面前的结界,周身蓦地散发出淡淡的金se光辉。那光辉如此耀眼,宛如苍穹白日却不灼目,温柔得好似月光下涓涓流淌的羊肠小溪。
“昔日以身殉道,今日亦如此。”
冷玉山只说对了一半,他的心脏确实是灵丹所化,但实际上那颗灵丹并不只是一颗小小的心,而是他被重塑的r0u身。
直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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