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一个消防员有联系,你可以问她。”
许沁走进地下停车场,冷风突灌,她打了个冷战。这才发觉像小西说的,要过冬了。
北方的冬天来得太早了,那一次见到宋焰,还是夏天呢。
接下来有几天休假,许沁回了孟家。
孟怀瑾和孟宴臣在外聚会,晚饭时只有许沁和付闻樱。
付闻樱自然问起她和蒋裕的发展,许沁以工作忙为由搪塞。
付闻樱微微叹气:“这么忙,还是不想换工作?让你爸爸给你安排去大学或研究院吧,工作轻松。”
许沁:“现在工作挺好的。”
“我只看出你脸更瘦了。”付闻樱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羊rou,又给她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全都喝了。”
许沁:“嗯。”
“早些成家。”付闻樱说,“你们一个个都不知怎么想的,宴臣也是,给他相亲的女孩子那么多,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许沁喝着汤,抬起头:“妈,我有喜欢的人。”
付闻樱正夹菜,顿了顿,上下扫她一眼:“不是蒋裕?”
“不是。”
付闻樱稍稍有些遗憾,但让了一步,问:“谁家的?”
许沁:“普通人。”
“那不可以。”付闻樱说,“沁沁,不要bi妈妈再做一次恶人,好吗?”
好不容易挨到轮休,许沁却得了重感冒。不知该怪天气变冷,还是怪紧张的工作结束后,jg神松懈萎靡导致抵抗力下降。
许沁不想打针吃药,说感冒挨一挨就好了,还能提高免疫力。她隻想昏昏沉沉睡个两三天,不要清醒,不要思考,补足睡眠就行。
付闻樱说她胡闹,让家庭医生给挂了吊瓶。
许沁阖眼沉睡,一觉醒来已是天黑,房间内光线昏暗,沙发旁亮着一盏落地灯。
孟宴臣坐在沙发看书,肖亦骁横倒着呼呼大睡。
许沁望着孟宴臣温润的眉眼,安静看了许久;孟宴臣抬起眼帘时,便碰见许沁的眼神。
“醒了?”
“嗯。”
“好些了吗?”
“嗯。”
孟宴臣过来坐到chuáng边:“鼻音还是很重。”
许沁望一眼吊瓶:“这样打针,明天就会好。”
孟宴臣看见她的手露在被子外,想抚一下,却没有。
chuáng边放着花和毛绒玩具。每次她生病,肖亦骁都会送她一个毛绒玩具,但这花……
“谁送的?”
孟宴臣:“蒋裕。”
许沁:“他怎么知道?”
“妈妈跟他妈妈说了。”孟宴臣说话很简短,并不欢迎。
不欢迎又如何。他也被付闻樱安排相亲,一周一次,无法拒绝。不是部长家,就是政委家,没有别的选择。
孟宴臣问:“你喜欢蒋裕吗?”
许沁盯着输液管里滴落的药液,说:“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孟宴臣问:“意思是——能接受和他结婚?”
许沁目光不移,盯着药滴:“也不能。”
孟宴臣不置可否,坐了半刻,说:“我下去给你盛粥。”
他走了,房间里陷入安静,许沁吐出一口浊气,正要闭上眼睛,听见肖亦骁懒散的嗓音:“既然能接受,怎么还是不开心?”
许沁扭头:“你没睡?”
肖亦骁坐起身,揉揉眼:“被你们吵醒。”他也不过来,就坐在沙发的落地灯下,脸庞笼在光晕里,他淡淡吐槽,“你们俩啊,我也是服了。能别这么苦qg么,看开点行不行,人生还有大把的享乐时光。”
许沁也不绕弯子:“孟宴臣——我早看开了,当年妈妈让我改姓的时候,我就明白她的意思。他还来劝我,我早对他没了别的想法。”
肖亦骁:“你现在又把姓改回——”
“不是为他改的。”许沁打断。
一时落针可闻。
肖亦骁琢磨半刻了,问:“真有那么喜欢宋焰那小子?”
许沁默了好一会,说:“我不知道。”她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是因为得不到,还是因为过得太沉闷——不知道。”
“那就是很喜欢了。”肖亦骁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很棘手的样子,“得,你哥来给你分析分析。”
他来她chuáng边,坐到地毯上,抱着腿与她视线平齐:“沁沁,我问你,他一个月工资多少?——消防员我想想,五六千?”
许沁争辩:“他是队长。”
“哟呵。行,算他七八千。咱这儿一线城市。你家旁边金融街上的白领挣多少知道吗?工作四五年,工资起码升到两三万了。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女孩,上过大学读过硕士,足够优秀的,要是看上消防员,她爸妈照样反对,能闹上天你信不信?即使是没那么出挑的大学生,要喜欢上修车的开出租的摊煎饼的,他爸妈能同意?阶级这东西平时看不到,一旦谈婚论嫁,就是最残酷的一道坎儿,明白么?你也别怪你妈,她比你看得清:爱qg一晃而过,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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